二十日后,洛云舟击退燕军一支兵马,与太子汇合。
远远看到李珩的身影,陈时韵无比平静,她走向洛云舟。
他一身银盔,虽更显英姿勃发,但也依旧是不染红尘的模样。
话本中的仙界神将或许就是如此。
陈时韵欣赏了两眼。紧接着,她道明真实身份,又道:“冒充乳母,只为自保,并非有意欺瞒,望世子海涵。这数日蒙您相护,感念不已。”
她说罢,郑重朝他福身。
洛云舟微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一瞬,他又是和初见那日一样浑不在意的态度:“无碍。”
“韵娘,当真是你?!”
青年清润的话语打断两人对话,陈时韵心里半点涟漪也没有,但还是小跑着上前抱住他,低泣道:“殿下,夫君……妾还以为再见不到你和孩子了……”
李珩的手悬在她后背。
许久,他克制而笨拙回抱她。
马上的洛云舟看着这对情深似海的年轻夫妇,忽而别开视线。
洛云舟兵马到来后,勤王之师势如破竹,宫变最终平息。庆元帝经历爱子谋逆一事,身体每况愈下,索性禅位于太子,入三清观修炼道法。
勤王有功的诸位藩王,被新帝以褒奖为由暂留在京。
仲秋夜,新帝大宴群臣。
赴宴众藩王里,有来自南越国的公主和世子,南越公主见到洛云舟,对其一见倾心,却数度被拒。南越世子不忍妹妹难过,竟给洛云舟下蛊。
可惜南越世子蛊术学得不精。
他不仅用错了蛊。
还下错了人。
蛊没下到洛云舟和自家妹妹身上,却下给了洛云舟和陈皇后。
陈时韵第一时刻想到的可要借此事拿捏南越王。她猜洛云舟不愿这种事被传出去,当着他的面,对南越世子道:“兹事体大,若陛下和太上皇得知,届时世子的世子之位恐怕难保。念在世子年少无知的份上,此事传出去亦有损洛世子名声,本宫会暂且压下。”
洛云舟目光在她侧脸上掠过。
她已是皇后,清雅雍容,和日前小心翼翼的女子判若两人。
他收回目光,问南越世子。
“此蛊症状是何?”
南越世子老实答道:“中子蛊之人,每十日需饮用以中母蛊者的血,否则便会毒发,世子您中的是子蛊……”
事虽不大,很要命。
洛云舟不可能一直留在京中,而豫章国距洛阳千里之远。
陈时韵眉心一跳,竭力平静道:“可有能彻底解蛊的法子?”
南越世子连道:“有的!”
“何种法子?”
“是什么?”
陈时韵和洛云舟异口同声。
她看向洛云舟,发觉他正好也在看她。她不动声色错开眼。
一旁的南越世子忽然结巴了。
“若想彻底解开此蛊,中子蛊者与中母蛊者……需和对方……
“交、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