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年也不和她客气,自行大口吃下两块巧克力,又灌了半瓶他自己买的雪碧,长吸一口气,毫无形象地打出一个响嗝。
要不是即将谈到的是关于他到底能不能留下的重大事项,安沐沐想像上一世那样训训他。
臭小子,你倒是说呀,快说呀!
她的内心在咆哮,面上却一点都不敢催他。
林思年卖够了关子,满脸遗憾地冲她摇摇头,“没办法。”
安沐沐定定看他,什么叫没办法?
“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林思年声音低沉,耙耙头发,“我们想尽了办法,做了N多实验,可惜,到目前为止,无解。”
安沐沐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嗯,好象看不出多大忧伤和打击,已经做好当一个小婴孩的准备了?
“放心,虽然我不太认同左女士的性情和行事风格,但是,我可以和她。。。。。。加深往来,一定能看护着你在一个舒适顺遂的环境里成长。”安沐沐向他保证。
林思年被她仍带稚气的脸上表露出的郑重逗笑了。
“我吃点东西,然后,你陪我去看看我妈行不行?天知道当一个已经成形的人类遇上仍以负一岁的细胞状态存在的自己时会发生些什么,你说会不会像我请去的玄学大师说的那样,‘他’或是我‘倏’地一下就被能量强的那一方吸收吞没?
那个玄学大师叫金涛,据说堪舆术是他家祖传,起初我以为他就一看风水坟地的,后来才知道他怕我排斥洋学历,正宗加州大学基因组学的研究生学历证书没敢拿出来。他呀,出去把洋鬼子的玄学理论研究了一通,跟我说还是咱们老祖宗厉害。。。。。。”
林思年滔滔讲故事。
安沐沐嘴里不时“嗯嗯”应和,人却扭身往厨房去给他煮东西。
那孩子打小就有这毛病,压力大时,他喜欢东拉西扯滔滔不绝说话。你若是真听进去和他讨论起来,那你就输了,他不过是在自我放松而已。
煮了一碗速冻水饺的功夫,林思年已经讲到团队里一位算术家在网易的bbS上和人争论“数秘学”了。
略懂皮毛的安沐沐没忍住问他谁是毕达哥拉斯派,谁又属于卡巴拉传统?
果然,被打断的林思年借机找碴,翻脸说她既然懂那么多,那就由她来讲,自己不说话的好。
这次安沐沐忍住了笑,谁叫她是长辈呵,论情论理都不应该往那厮伤口上撒盐是吧?
其实安沐沐心底有个很大的疑问,胚胎期的婴孩因为是体细胞的原因,所以才可以和林思年共存吗?非得发育成熟、自母体生产出来后才能合而为一?生命真是玄妙又复杂,怪道林思年那一整个团队精英研究了那么久都没研究出道道。
她陪着林思年去林家看望左红凤。
走到楼下就听见婆媳俩的争执声,敲开门看见他俩,特别是看见林思年及他手里的两大袋礼品,婆媳俩不约而同地收起满脸寡淡,堆出笑容,一迭声地对着林思年嘘寒问暖,连他俩为什么会一起上门都没问。
林思年和她们互动得很好很亲密。
安沐沐坐沙发一角观察左红凤,她看上去很适应没有高强劳动的婚后生活,人变胖了,也变白了,怀孕月份还短,按理说是不应该有迹象的,可安沐沐看她的小腹却已经微微显出“救生圈”的痕迹,显然是在林家生活舒适、胃口不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