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依旧是看着天空:“这个可重,你拿不动。”芸卷也是个古怪性子,见小丫头不答应,直接伸手抓向剑匣,小丫头有些不开心,怎的比我还野蛮,给你!直接将剑匣抓起,丢给芸卷。
芸卷面色一喜,手刚接触到剑匣,暗呼一声好沉!瞳孔黑白光芒闪烁,手链响声大作,如同一场急促的夏雨,双手一撑才堪堪接住一端,另一端砸在地上,将一块上好的青石地砖敲的粉碎。与此同时,高台上的几位高手都是看向这个角落,发现这动静是几个小孩子弄出来的,都是有些震惊。唯有武帝眼神看着李长空,有心疼有欣赏,感情复杂。
此时芸卷小脸通红,嘴巴抿着,满是不服气的看着小丫头。手上的铃铛流出几缕金色真气,眼中瞳孔分黑白两色,如同两条鱼滴溜溜转着。
马云之坐不住了,刚要站起身,徐钰摇头直接制止了:“小丫头,开饭了!”正无精打采的小丫头眼睛一亮,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抄起剑匣,腾空五六丈,如同流星一般砸向高台。薛都连忙站到武帝身前,衣服迎风而动。
“砸坏了,没饭吃!”徐钰看都没看,手上还在摆碗筷。
咻一声,小丫头宛如灵猫一样落在高台下,扛着剑匣,手叉腰,做了个鬼脸。李长空看着面前这个,看看那个。心里一肚子悲愤,我好像是个废材,这穿越过来好像谁都干不过。芸卷眼中的异象已经消失,只是有点微微喘气。
本来这个宴席只是李府的私宴,现在来了这么多人,高台的桌子就不够坐了。就给小孩子安排到了跟福伯一个桌子,于是刚刚结怨的芸卷和小丫头对位坐着,相互看着对方不顺眼。李长空还沉浸在被打击的氛围里,闷头开始吃饭。
武帝今日来一直都是以晚辈自居,餐桌上不停给李平风倒酒,这让李翰雄危机很大,这怎么比自己还像儿子呢?薛都刚开始还是很警惕,毕竟圣上不能有意外。吴志远笑话他,说是这么一桌子高手,谁来都不行,怕啥。想想也是,这一桌子人,安全系数顶级了。放下心来和大家推杯换盏,毕竟这么轻松的时刻,他已经十几年没有体验过了。
每桌的菜都是一样的,但是李长空这桌大家都像是没吃过似的,开始抢起来了,只因为这桌子有两个饿死鬼。小丫头能吃,李长空知道,但是芸卷这像瓷娃娃一样的,吃起来比小丫头还吓人!福伯默默的拉着胡八斤去了隔壁桌,一个桌子上可不能有三个吃货!
现在的吃食都是以粥,面饼为主,李长空不喜欢吃,其他的菜都是蒜葱这些,对于一个前世无辣不欢的人来说太痛苦了。今天不用李长空为难,他刚吃完粥,抬头的时候,桌子上就剩盘子了,剩中间碗里的几大团肥肉。这时候的猪还没有阉割,不好吃,所以剩下了。
小丫头嘴巴鼓鼓的,手里的筷子伸向那碗肥肉,芸卷眼疾手快,直接整碗拽到自己怀里,小脸一埋,一双筷子飞舞,眨眼间就将一碗油腻的肥肉吃的干干净净。还冲着小丫头比划了一下,小丫头一手扶剑匣,一手竖了拇指哥:“厉害!吃饭的功夫是我输了!”
也不管小丫头夹枪带棒的讽刺,碗一丢,直挺挺倒在板凳上,赢了就是赢了,管他是怎么赢的。
高台上一桌人都看傻了,尤其是徐钰和马云之,两人都是恨不能钻到桌下去。这都什么人啊,不!这都什么饿死鬼!武帝看着少年义气的几人,转头看向自己的大伴。这位大伴看见自家圣上调侃的眼神,马上干净利落的跪地求饶:“哥!大爷!不能说!不能说!”
吓得周边几人屁股一滑就差点跪下了,武帝回头:“我给你们讲,我们小时候。。。。。。”“今夜夜色这么好!镇北王明日出征,我们何不吟诗助兴如何啊?”吴志远硬生生打断武帝的话,不然丢脸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好在武帝不是真的要揭短,就坡下驴:“好!那我们来吟诗几首,为镇北王此次北上助威!”亲卫队高声欢呼,目光聚在高台之上。“志远!你来,你起个头!”武帝直接就将吴志远一脚踢了起来。
吴志远一脸悲愤,怎么就又是我啊?话是这么说,还是走在了高台中间,一手捏住酒杯一手背在身后:“各位将士,在下就抛砖引玉了。以此诗敬各位保我大周安宁!”
“烽火连天夜色寒,众军挥剑指天边。
战鼓擂动山河震,铁骑奔腾日月穿。
血染征袍英勇战,风吹战旗猎猎翩。
待到凯旋归来日,共庆功成笑语喧。”
“为大周,为圣上贺!”亲卫队举高酒碗,高声喝彩。“共饮此酒!”众人欢呼,将手中酒干了。吴志远作为白泽书院的副院长之一,出口成章,文采斐然。期待众将士凯旋回归!
武帝也是将酒杯放下,高声呼喊,这位帝王好像更享受现在。像是富家公子哥,完全没有万人之上的气势,李平风看着这位帝王,目光闪烁,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徐钰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媳,微微点了下头。袁怡琴见状起身:“吴院长果然是才华惊人,怡琴借皓月之光,诸位见笑!”吴志远连忙抱拳:“不敢不敢!袁大娘子请!”毕竟袁怡琴的父亲是大文豪,更是打破了江南氏族所谓‘北方无文人’的笑谈,以一己之力撑起北方文坛数十年。而袁怡琴本人也是大才女,直到出嫁之后才相夫教子,慢慢淡出了大众视野。
袁怡琴行礼谢过,低头沉吟了一下,以拳敲手掌心,声音婉转传出:
“丈夫挥剑出边关,黄沙漫天战鼓传。
女儿泪眼送君去,心随征旆向天边。
夜来寒风吹冷月,独坐绣楼思绵绵。
不知塞外何时了,只盼英雄早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