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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医女行天下11章 > 第10部分(第3页)

第10部分(第3页)

靖王府。

东川国二皇子,封号为靖王的李琨一只手把玩着两个做工精致的玉球,另一只手闲闲搭在扶手上。稳稳坐在雕花大椅之上,姿势大刀金马,却不显地粗野,只尽显英姿飒爽的本色。

他的相貌极英俊,斜飞入鬓的长眉,细长的凤眼,挺直的鼻子,菱形的嘴。放在别的男子身上,也许稍显柔弱秀气,但配上靖王殿下常年领兵历练出来的强硬剽悍气质,就一点儿不显得娘气了,反而形成一种男人独有的极为吸引女人的魅力。

事实上,汉阳的名门闺秀暗地里仰慕靖王殿下的不知凡几,只是靖王吸引女人的同时也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又颇喜新厌旧,“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场景在奢华的靖王府都不知上演过多少回了。因而熟悉他的老大臣,只要是有良心的,都打死也不会把自个儿闺女往这送。只是有些小姐们糊涂,不识靖王真面目,痴心之余还和家里人闹翻,倒造就了许多汉阳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

现在立在靖王面前的却不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而是一个面容尽毁的中年男子。

连侍奉的仆从都不敢多看那张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丑陋面孔,靖王殿下却视若平常,眼神甚至充满了信任与和善。看来这个中年人是他的心腹之人。

靖王先开口,声若珠玉相撞:“石先生,消息可准确?”

石先生声音也极为嘶哑难听,应该是当初被浓烟熏坏了嗓子:“殿下,人证物证俱全,确实有人里应外合从天牢劫走了逃犯,且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方再抓住这个犯人。现在白竺国二皇子中毒未醒,太子又犯下这么大的过失,陛下必定震怒,不会轻易放过。”

靖王抚掌笑道:“太子啊太子,非本王害你,是上天不能容你啊!”

遂起身,吩咐备轿进宫。

石先生又慢条斯理地提醒道:“殿下,到了朝上切记只为君主分忧,绝不可攻歼太子。”

靖王一怔,恍然笑道:“本王记住了。过犹不及,本王何必做这个恶人?自然有急躁的人打头做先锋。”

汉阳城皇宫中。

恢弘的殿宇华庭之中,一早就布满了阴霾欲雨的压抑气息。

早朝已经完毕。在老皇帝的震怒下汗流浃背战栗不安的朝臣已然三三两两散去。圣驾移居偏殿之中,门口守卫森严。殿门紧闭,层层明黄帘幔之前太子垂头跪立。

老皇帝无法沉下心坐在龙椅上,负着手来来回回在太子面前走动,脚步急促,犹如被惹怒的困兽。

“你这个太子究竟怎么当得?!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天牢里的人全是吃干饭的吗?!一个大活人,迄今为止刺杀案的唯一线索,竟然给朕弄丢了?!你让朕如何向白竺国主交代?!白竺国本意要与我东川交好,这下反目成仇,一场战争恐怕在所难免!劳民伤财!你这个太子难道不知道么?!”

“你当了二十八年的太子,就给朕弄出这么一个局面?!”

帝王疾言厉色。

太子愈加低下了头,垂放在膝边的手握拳攥紧。父皇又在肆无忌惮地辱骂他。他知道自己不讨父皇的喜欢,这二十几年的太子都是当得战战兢兢,但是他现在只有忍耐。

东川以孝治天下。太子为天子之嫡长子,应为天下人表率。

“儿臣该死,儿臣知罪!”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却只能越加低下头,谦卑惶恐中一句句认罪。

老皇帝冷哼一声,最后的理智遏止他说出“你果真该死”的心里话。

他怒视着跪在面前的嫡长子,先皇后所出的太子,内心一阵厌烦。

老皇帝与先皇后之间毫无感情,结合只因为政治交易。三十年前,老皇帝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沉默干练,内心有大志。为了继承皇位,他放弃了青梅竹马的爱人,选择与镇北侯府的嫡长女成婚,借以拉拢镇北侯府的庞大势力,并且最终因此登上皇位。

他从来没爱过那个清冷沉默的女人。那个女人也从来没爱过他。虽然她低眉顺眼温和谦卑,但他知道,她恰恰和自己一样,也另有心上人。这让他厌烦之余又增添了一层愤怒。一种精神上戴了绿帽子的愤怒。简直可以称之为对男性尊严的挑衅了!他虽然隐忍,却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他的女人,他可以不爱,但是这个女人决不能爱上别人。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棋子,被自己操控的棋子,居然也想愚弄自己么?

先皇后生了儿子,因为世俗的规矩,因为孩子尊贵的身份,因为皇后娘家镇北侯府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他不得不把孩子立为太子。这又是他心中一层抹不去的恨。

自己贵为皇帝,虽然最终娶了心上人百般疼爱,却因其卑贱的出身只能让其止步于贵妃之位;虽然与心爱女子诞下龙儿,却因俗世种种规矩束缚只能将其封王。

最尊贵的荣华,是自己最想赐予心爱的母子俩的,却偏偏不可得。自己眷恋虚名,惧怕青史留下一笔污点而不敢破除流俗,总是平白便宜了厌憎的那对母子俩。

镇北侯府,镇北侯府!

自己做了皇帝仍觉得被之压下一头!

自己这个皇位终究算是因他们而来!终究是被他们施舍的!

镇北侯府,自己的卑微隐秘的过往!

老皇帝时而想到如何除去这古老而庞大的府邸,就会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又会觉得无能无力。镇北侯府自开国至今,撑起东川半壁江山。保家卫国,除寇安良,大义凛然,忠义无双。除去了镇北侯府,就等于除去东川国的脊梁。他几乎能想到除去镇北侯府的结局,必定是内忧外乱。朝廷震荡自不必说,被镇北侯府威名震慑住的周边异族也会异军突起。

除不得,说不得,恨不得。镇北侯府四个字,就是卡在老皇帝喉间的一根刺,扎在脊梁上的一支芒,吐不出咽不下拔不出,又持续带来隐痛。有时候他会想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不顾一切的昏君,爱美人不爱江山,荒淫无道恣意妄为,不听话的臣子直接杀了就是——但同时又会自嘲地冷笑,倘若自己真是个与国无益的昏君,当初镇北侯府也就不会选择自己了。

种种矛盾的感情与现实形成一个怪圈轮回不止。纠结的内心发酵出怨气。帝皇之怒全发泄在太子身上。又有谁比他更合适呢?流着镇北侯府一半血液,且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像极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自己辱他骂他厌他天经地义!一直桎梏他的流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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