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七层青色塔楼前的老头其实并没有多老,他的山羊胡子没白,也不是很长,额头的皱纹也并不深,其实他只是一个刚刚跨过中年进入老年的这么一个人。
头上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缚。
稍显凌乱。
一身黑色的兽皮衣。
手提一柄剑,站在门口许久,才迈步走入其中。
他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就顺着阶梯一层一层的走了上去,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第六层,他在第六层时放慢了速度,脚步也轻了许多。
脚步轻轻。
手中剑半出鞘。
神情谨慎,似随时防备出现的敌人。
眼神锐利如鹰。
穿过屏风,他走到了那个略显空旷之地,那里有一张木桌,木桌前摆着椅子,木桌上放着棋盘,棋子星罗棋布的落于纵横之间的格子上,整间屋子都很安静,除了那呼呼声,很安静。
“呼……呼~”
似轻眠。
又似沉睡。
呼噜声,成为了这间屋子中唯一的声音。
桌子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人,只看到他的背影,老头便知道,他是谁,他的手靠在桌子上,支撑着脑袋,似在打瞌睡,又似在装打瞌睡。
不管如何。
他没有吵醒沉睡的人。
轻轻的走着。
比进来时还要轻,似乎他真的很害怕吵醒沉睡之人。
今夜的月光很亮,但进入这间屋子的月光却很少,黑暗中对他并没有什么妨碍,漆黑阻挡不住他的目光,沧桑的眼看着通向第七层的阶梯,闪烁着兴奋的光,嘴角露出了笑容。
“鲍叔牙。”
突然而起的声音,让他的笑容消失了。
嘴角挂起的不再是笑,而是苦涩。
那该死的果然是在装睡。
他回头,果然看到,管仲已经站了起来,他的手中空空如也,并无任何武器,他的脸上并没有恶意,敌意,只是微微笑着,但是鲍叔牙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在中原,你好歹也是贵族,怎么行起这偷偷摸摸的事?”
眼角抽搐。
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唉……”
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可管仲却说:“都已经来了,为何要走?难道不想留下来陪我下一盘棋?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一起来到这个鬼地方,不能因为一块铁就把我们的友情给抛弃吧!”
他冷哼!“既然如此,何不把铁给我。”
管仲摇头。
微笑不语。
鲍叔牙再次冷哼一声,准备离开,管仲却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说:“不急,来,下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