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笑容不变:“夫人一向爱说笑,外头的宫人们恐怕都听见了。”
这话是说乌拉那拉夫人没有教养,自己说话声音大呢。
德妃知道这两个人向来是不对付,又知宜修是庶女曾受过许多苛待,登时脸色便暗了下来。
“好了,这是多大的事情,难道你也要同小宜计较?”
柔则也对自己额娘嗔怪道:“额娘,您今日是怎么了?”
宜修暗自冷笑,她额娘什么德行,难道她是第一天知道吗?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娘娘不要生气。”
乌拉那拉夫人虽然也看不惯德妃是庶女出身,但身份摆在那里,不由得噤声。
又惊讶宜修今日竟敢回嘴,看来真是做了侧福晋翅膀硬了。
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冷笑起来,再过些日子,她宜修在贝勒府的风光日子就没有了,那时候看她怎么哭!
宜修却缓和了脸色,她今日原本以为要做一场大戏,却不想嫡母和德妃并未通气,今日也不是针对自己的鸿门宴,不过,嫡母悔婚,意欲柔则勾引贝勒爷之心是昭然若揭了。
德妃见状缓和了脸色,心里也知道,这些日子皇上很看重自己的大儿子,如今柔儿也突然不许配苏家了,她们母女二人今日登门是什么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罢了,今日你们正赶巧来了,小宜,你上次的药可按太医嘱咐喝了吗?”
宜修乖巧道:“一直喝着,如今刚好一个月了。”
德妃点点头:“本宫方才已经派人请温太医来了,一会再给你瞧瞧。”
柔则疑惑道:“小宜,你身子不好吗,怎么要太医看诊?”
“没什么大事,就是找太医调理调理身子罢了。”
德妃和乌拉那拉夫人都不语,柔儿天真,到底未出阁,也不好说得太露骨。
但乌拉那拉夫人却心中窃喜,宜修都找到太医头上了,看来是真的是个生不出来的,以后想必在子嗣上也比不上自己的柔儿。
德妃是何等人物,看破弟妹的盘算,故作困倦道:“你们也来了大半日了,本宫倒是有些乏了。”
乌拉那拉夫人知道德妃在赶人呢,只得带着依依不舍的柔则退了出去。
宜修见她们离去,故作不经意道:“妾身十七岁出嫁,如今姐姐已经快二十了,与苏公子的亲事没了,倒是令人唏嘘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阿玛和你额娘不急,本宫也不好插手了。”
德妃定定瞧着她,小宜,果然心思敏锐,又很聪明,其实在自己心里,她除了庶出的身份什么都好,远胜过柔儿。
“微臣给娘娘请安,给侧福晋请安。”
二人话还没说完,温祈安便带着药箱子到了,只能止住了话题,二人是各自心知肚明。
温太医和上次一样给宜修请了脉,他欣喜又有些惊讶。
“看来侧福晋是真的将微臣的话听进去了,这一个月心平气和,加上药物调理,身子已然是极佳了。”
宜修微愣,这话倒是和徐广香的诊断一致,看来这位徐府医真有几分本事了。
德妃连忙道:“那还要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