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对他有知遇之恩,在事业掉到最谷底时施展了奇技,将他从谷底拉回地面。
别人都当他对欧文好是因为想要讨好李二少,换作别人,凌非言如此这般的硬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去讨好。
很早以前,那位像猫般的二少便悄悄植入心底,是让他无法不柔软的存在。
这一夜,他未曾合眼。
**************
凌非言想了一天,第二天又像个无事人般来到李家将欧文接走。
表面上他还像以前一般,默默照顾着欧文的一切需要,唯一不同之处是──他再也不在意李承天的冷眼与漠视。
在此之前,他会有爱乌及乌的想法,令李承天对他改观好为日后的日子作好打算。
在这之后,凌非言没了这个想法,就像李承天对他一般无两,他亦无视着这个人。
……
也许有人会问,凌非言这般冲动的性格怎么不去质问李承天对自家弟弟下手。
事实是凌非言强忍住冲动,只因他想起欧文的样子不像是被逼,而是别扭与不自然而已,由此可见欧文亦是喜欢李承天的。
当然,他没有文艺剧男配角那种高尚的情操,比如说“只要喜欢的人能幸福,他就觉得放手也能幸福”,这种说法至今对他来说只是个笑话。
凌非言半辈子的路都走得十分不平,没有聪明的头脑与耐性去念好书,出身不好、身境不富造就他的早熟。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没有不愤,有的只是发愤向上的心景,从来拥有得少,珍惜便多,一旦想要什么拚了命都会抓到手里。
就如欧文。
也许欧文永远不知道,当初他平平淡淡的一句──“我想对你好,不行吗?”
这么一句,凌非言就栽了。
越是简单、越是随意的话,往往能激起最深的感动。
不是刻意的,而是不经意展露的感情。
如同父母对孩子的爱,需要理由吗?──不需要的。
*****************
日子就在两人知情,一人蒙在鼓里,三个人偶有交杂的和平相处下去。
李大少将凌非言看作白眼狼,凌非言何尝不是将李大少看作怪叔叔?
然后有一天,余文突然满面焦躁的找上门。
出口而出就是一句──“你知道欧文弟弟跟大少的事么?”
凌非言了然,很是平静的反问:“怎样?”
余文不可置信,激动地捏住他的肩膀,有些混乱的说:“你、你就这样的反应?你到底知道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不阻止!他、他们这样不对的……”
凌非言挑挑眉,对余文的反应有些失笑,不为别的,只为与余文的慌乱相比,他当初竟是比这人冷静十倍不止。
好不容易余文在灌了几口烈酒后平静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知道很久了?”
凌非言想了下,道:“大概有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