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需要看看什么时候退热。”谢容玄那时候还有一丝理智,道:“我担心你真的得了瘟疫,会传染到安哥儿他们身上,就让宫人把他们带走,不许靠近我们。”
姜元意问:“我们?”
谢容玄目光自然道:“我得守着你啊。”
“你不怕被传染吗?”
“怕呀,但是我更怕和你分开。”谢容玄很自然地说出来。
以前娘亲生病时,父亲一听,赶紧远离,唯恐过了病气,可是谢容玄面对瘟疫,都毅然决然地守在她身上,姜元意心头顿时潮湿一片,她回握住谢容玄的大手,开玩笑地问:“什么时候哭的?”
谢容玄如实道:“守着你的时候,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
“安哥儿看到了?”
“何止。”谢容玄道:“那孩子趴门缝上,嗷嗷哭呢。”
姜元意问:“他哭什么?”
“他说他怕你醒不过来了,我听的心烦,就让春梨把他抱走了。”事实上是谢容玄听的心疼。
这对父子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一副“爷就是牛”的样子,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心软善良。
“好在你晚上就退热了,脉象也平稳下来,太医断定不是瘟疫,就是太累了,又受了风,导致的急症。”谢容玄脸上露出喜悦。
姜元意问:“你高兴的哭了?”
谢容玄不知道在姜元意面前哭了多少次了,也就不在意了,干脆直接说出来:“嗯,结果你一直不醒,我担心你又有别的病症,又吓哭一次。”
姜元意用轻松的语气转移心中潮意:“安哥儿又看到了。”
“嗯,你儿子有时候真烦人。”
姜元意轻轻笑出声。
虽然姜元意只睡两天两夜,但谢容玄像是渡过了两百年一样漫长,终于重新听到姜元意柔美悦耳的笑声。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总算活过来了,情不自禁地握着姜元意白皙纤长的手,放到脸颊旁边,微微抬头,望着她,埋怨的语气中带着后怕:“和你说了多少次,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怎么总是不听,非得吓死我才甘心吗?”
“对不起。”姜元意温柔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一下,然后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解释道:“这次我太想帮助老百姓,所以累着自己,害你们担心,对不起,再不会了。”
“嗯。”谢容玄应。
姜元意轻轻蹭着谢容玄的额头,道:“你也不要害怕,不要难过,不要哭了。”
谢容玄道:“那你亲亲我。”
姜元意无奈一笑,道:“我亲过你了啊。”
“亲嘴。”
姜元意向来无法拒绝谢容玄,今日心里又极其亏欠,于是缓缓下移,嘴唇刚要触到谢容玄的嘴唇,安哥儿奶乎乎的声音响起:“母亲,饭饭来啦!”
姜元意立马坐正身子。
谢容玄也松开姜元意的手。
“饭饭来啦。”安哥儿大步走进来。
春桃搬着小几,春梨端着托盘,一起来到。
姜元意惊奇地问:“安哥儿,你去喊饭啦?”
“嗯!”安哥儿重重地点头,道:“太医说,母亲醒了,先喝药药,再用饭饭哒!”所以他喊了药之后,即使很想跑到母亲跟前说话,但他还是忍住了,跑去找春桃摆饭。
“安哥儿真用心。”姜元意笑着摸摸安哥儿的小脑袋。
安哥儿开心道:“母亲,你吃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