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轩辕玦又要远行,沈风斓便有些依依不舍。
夜里帐中同眠之时,便像小猫儿一样依偎着他,抱着他不肯松手。
两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着,似乎千言万语都能明了。
夫妻之间,到情意最浓之时,或许就是无声胜有声。
她早已习惯,每每夜间伸出手来,就能在枕边摸到他。
他的眉目如画,他的发丝三千,他的嘴角含笑……
若是哪一夜里摸不着,只怕会梦中惊醒。
她的面颊贴在自己的胸口,青丝散在他臂上,有微微痒意。
“从前只道斓儿是只小野猫,爪子锋利。而今成了粘人的小甜猫,叫人爱不释手。”
沈风斓被他这一说,面上登时热了起来。
她一向以大女子自居,对上轩辕玦这样的男子,更是把尊严看得比性命还高。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依赖他,就想缠着他呢?
她心中暗惊,对自己这种无形中的改变,不知是喜是忧。
古人说的好,饱暖思淫欲。
一定是她近来日子过得太顺遂,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脑子里除了陪伴孩子玩耍,便是管理府中内务,再就是和他……
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那是因为,而今的日子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了,处处顺风顺水。”
的确是顺风顺水,顺得有些奇异。
沈风斓原本以为,沈太师寿宴那一夜,她的人生从此就不会平静。
没想到历经坎坷波澜,最后她还是得到了圆满。
有夫如此,有子女如此。
还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享不尽的未来太子妃的尊荣……
宁王这个最大的对手,几乎是默认轩辕玦将成为太子之事,毫无动作。
昔日她所仇恨的人,也都得到了报应和潦倒,再无回天之力。
就连她一直遗憾的,沈太师这个父亲,都与她重修旧好。
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兰公主,目前对他们,也还没有什么恶意……
轩辕玦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而沈风斓从他的目光中,已经看懂了他的意思。
“居安思危,殿下放心吧。你不在京中的日子,我会万分小心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轩辕玦不在家了,就会有小人上门惹事。
毕竟她沈风斓还只是侧妃,分量上还欠缺了些。
不是长公主,就是汪杰人。
现在是一个思女成疾,孀居在长公主府中,闭门不出。
一个又早已殒命,连死后的名声都保不住,惹人笑话。
这一回,不知道还有谁?
轩辕玦耐心地拍着她的手,就像哄孩子们睡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