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是戴金扳指的有钱人,一杯茶水的钱自然付得起,便同意了。
正洗耳恭听,准备听那人说故事,那人一张嘴就十分讨打。
“实不相瞒哦,当年圣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你二爷我亲自抓上山的!”
“去去去!”
老金一把推搡开了他。
这个人可真会吹牛,吹得太过分了,那故事就不好听了。
“我是说真的,你们不信咋的?”
粗黑汉子来了脾气,老金二人怕他动手,便一面敷衍他,一面朝外头走去。
“信信信,我们都信。”
两人越走越远,二当家重新坐了下来,把茶碗里的茶喝了个干净。
“不信拉倒,你二爷我还不乐意说呢!”
他如今贵为七品都尉,根本不差一碗茶的钱,只是一时兴致好才想给那两人讲故事罢了。
没想到他们那么没有耳福。
“二爷,又碰见不懂事儿的啦?没事,明儿他们再来,小的告诉他们,保证他们肠子都要悔青了!”
店小二走出来笑脸相迎,又给他重新上了一碗好茶。
二当家朝他神秘一笑。
“还是你懂事!”
他只要想到那两个客商,明儿听说他真的抓过圣上和皇后时的表情,心里就畅快无比。
回到府衙之中,陈执轼正在后院书房办公。
二当家从门外经过,正想打个招呼,忽然透过窗户看到大当家也在里头。
他一时好奇,便停住了脚步,仔细朝里看。
大当家这些日子,正跟着陈执轼学读书写字。
他看小毛头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还会念一些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心里就打紧地羡慕。
可惜他从小没打好基础,如今二十好几了,想学已经不容易了。
这不,才写好了一句歪歪扭扭的鹅鹅鹅,就被二当家在窗外偷笑的声音惊扰了。
“你笑个屁!”
大当家手上拿着毛笔,一生气直接把笔丢了出去,反倒甩了自己一脸的墨汁。
二当家也没讨着好,被毛笔砸疼了不说,身上的衣裳也都是墨点。
“大当家,你赔我衣裳!”
二当家试图贼喊捉贼,进了书房看到大当家一脸愠色,只好服软。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偷笑的。我不看你写字跟小毛头他们似的,我一时没忍住嘛!”
沈风斓虽然不在岭南了,可小毛头却成了府衙里的常客,时常来帮忙打个杂什么的。
二当家见过他在地上写字,用树枝子,都比大当家用毛笔写的好看……
这能怪他发笑吗?
大当家一下子泄了气,低头看看纸上的字,自己都嫌丑。
“你初学不久,不该写咏鹅这首诗的。这鹅字本就难写,不怪你。”
书案后头,陈执轼的声音淡淡传来,大当家这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陈执轼走过来,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诗集,翻开其中一首诗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