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周凛冬深深叹了口气。
他并非想推脱责任,只是才刚领了证就要出国,去的还是那么危险的地方,这让他怎么和白小梨开口。
他有软肋了,开始顾虑了,作为丈夫,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心乱如麻。
周凛冬在车里整理了一下头绪,疲惫驱车,接上了白小梨。
白小梨见他状态不好,就主动要求开车,扣好安全带,周凛冬还是那么缄默地靠着车窗发呆,她心里一紧,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凛冬……”
周凛冬偏头,凌厉的五官软化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
他没发现,他依旧没说话,或许人太累的时候,就是开不了口的吧,那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是很难启齿的。
“你、你说吧。”白小梨攥紧双手,“没关系,我能承受,我都支持你。”
白小梨的乖巧令周凛冬的心疼成一片,细数他们的恋爱经历,似乎总是白小梨在等他、在找他,而他能做的很少,少到可怜。
连陪伴她的时间,也不足普通男人能给的七分之一。
他抿了抿唇,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黯然,嗓子哑哑的:“小梨,我们要封闭训练一阵子,嗯,在京城那个救援队。”
周凛冬选择了说谎。
离开已成定局,改变不了,他不希望白小梨为他担心。
他知道,若是他说他要去哪里,白小梨必然会想法子跟去,但问题是,这次的目的地,她到不了。
听指导员的意思,他们自己去了恐怕也要好好找一找。
无意识地长叹一声后,周凛冬倾身过去,抱住了她。
她太小了,哪里都是小小的,连x道和紫宫也是那么的小,他还没疼够她,就要走了。
“对不起。”周凛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噢……噢……”白小梨显得很迟钝,讲话缓慢而犹豫,“就是集训呀……那好吧……要多久?”
“不知道。”
“噢……那……出发?”
天尚未黑去,汽车平稳驾驶到大学城附近的一个老别墅区,周凛冬这一路的注意力都不是很集中,白小梨不小心开过了,匆匆转回去,停好了车。
周凛冬怔了一会才下车。
这栋房子他许久没回来了,母亲曾经是个有情调的大学教授,可看环境,这里比他十八岁那年离开时更冷清了。
他记得当年院子里种满了蔷薇花,如今只剩下凋零的灌木,和重新涂层过的白墙,空旷、死寂。
他觉得这有些不像他长大的那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