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声嘶力竭地同萃娜对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对她难道不好吗?她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她被海盗欺辱?她的良心不会痛吗?
萃娜眨着天真清澈的双眼说:“你对我好吗?你们送我东西,却不给我钱,施舍乞丐吗?你们每天都把钱包压在枕头底下,不就是为了防我吗?老实说,如果你让我拿了你的钱,我还真不一定对你做那些事。”
“卡迪就对我很好,”她指的是那个流氓,“他说要娶我,拿了钱都给我。”
小护士哭声一滞,差点被死不悔改的萃娜气晕过去。
从未见过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之人!
华人好心救了她,还送她礼物、劝她好好读书,她居然认为一个侵犯过她的混蛋才是对她最好的!
郭子良气得嘴都歪了:“你他娘的放屁!我敢打赌,那个流氓拿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杀了喂海鱼!”
萃娜并听不懂。
因为郭子良说的是华国话。
萃娜也没有时间去消化这句话,她没几日就被发现死在了深山老林中,颈动脉被人划了一刀,和她初到那个隔离帐篷时一样,无人问津,无人在意,烂在泥里,秃鹫和乌鸦蚕食她的尸体,半张脸啃没了。
这件事似乎没有影响到华人支援的热情,搜救队依然勤勤恳恳消杀,医疗队依然认真接诊每一位感染者。
周凛冬不是个会为小情小爱耽搁公事的男人,他把白小梨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
完成任务是他的使命,从他当上国防生那天就注定了,在他退役之前,他永远无法为家人停留,哪怕一秒。
他抽空赶回来时特意洗了澡,在长长的头发上打了胶,抓出一个帅气的发型,又换上一套干干净净的新衣服,将自己收拾得立立整整的。
他也知道自己丢下白小梨跑去工作不够体贴,所以想在其他方面弥补她。
他一个大老粗,竟开始写情书,每天都写,攒了三封,在李建的“倾情”指导下,折成了爱心的形状,小心翼翼揣进兜里,准备坐完爱之后交给白小梨。
穿越漫长的走廊,周凛冬到了白小梨负责的病房找她,然而白小梨不在。
也不在宿舍。
开门的护士支支吾吾说:“小白护士发烧了……”
“发烧?”周凛冬微愣,“是吹空调冻到了吗?”
护士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周凛冬心脏一紧,哑声问:“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不讲话?
发烧很正常啊,除非……
他抿唇,声音低了下去:“带我去看看她吧。”
护士点点头,走在前面,周凛冬眼前一阵一阵的黑,耳边炸开突如其来的嗡鸣,他几次停下脚步,又扶着墙迈开。
“到了。”护士挡在病房门前,对他摇头,“隔离病房,你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