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儿,或是先打个招呼?”他站稳身形,揉着肚子咕味道:“若是我不曾练过几年,你这一拳恐怕就将我送上西天了。”
“好!这一拳打得好,也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楚珏开口声援龙啸风,也跃跃欲拭地磨拳擦掌。
“龙叔,你怎么可以打我爹爹?”毕竟父子连心,遗儿一旁不依地嚷道。
“遗儿,你说你爹说谎骗大家对不对?”楚珏转头冲着遗儿问道。
“不对。”遗儿的声音弱了下来。
“那他应不应该受罚呢?”
“应该。”这回遗儿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
楚珏满意地一笑,“对嘛,善恶分明,大义灭条,这才是好孩子。”
“喂,姓楚的,不许你再给我儿子洗脑!”杨逍峰大呼小叫地警告着楚珏。
“你闭嘴!”楚珏与龙啸风同时开口,惹来众人一阵轻笑。
“我这是招准惹谁了?”杨逍峰无奈地苦笑着,连声喊冤。
“你这回是犯了众怒了。”齐遨海站出来主持公道,同声谴责杨逍峰。
杨逍峰求助似地望向如直呼唤道:“夫人?”
“怎么了?”如萱好笑地看着这兄弟相残的一幕,任由众人责罚他的重色轻发、知情不报,以报当年那一箭之仇。
“他们欺负我,打得我好疼。”他委屈地抱怨,表情就像一个惨遭遗弃的小狗。
嘘——“楚珏禁不住发出嘘声,引来杨逍峰杀人似地一记瞪视。
“疼?不会吧,啸风下手很重吗?”杨逍峰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惹得如萱心中顿生不舍,换来她充满关心的询问。
“我说嫂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楚珏故意发出不满之声,成心逗弄如萱。
“贤弟,从前嫂子待你确有不同之处。想你一介文佳,定不会与我这般女子一般见识吧?此时你若落井下石,咄咄逼人,岂不显得你肚量狭窄?”如萱的话柔中带刚,成功地堵住了楚珏的嘴。
“嫂子,我今日算服了你了。枉我楚珏素有善辩之称,竟败在了一名女子手下。”楚珏此时是心服口服,“难怪你会在洛阳闯出这片天地,有如此大的作为。果然是厉害,绝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那当然,也不想想是谁的夫人!”杨逍峰骄傲地插言,伸手将如萱揽在身侧。
“不过,小弟还有一事不明,想向杨兄请教。”楚珏故作斯文地拱手为礼,又将矛头指向杨逍峰。
“请讲。”杨逍峰倒也配合地接话。
楚珏坏坏地一笑,提高声音大声说道:“小弟不知杨兄究竟用何方式再次掳获嫂子的芳心?想那从前,杨兄号称扬州第一浪子,可见名不虚传,手段果然高超。小弟敬望杨兄能不吝赐教,让在场诸位也好长长见识。”
楚珏的话使杨逍峰的面部一僵,他尴尬地瞄了一眼如萱,支吾道:“这个、这个吗?”
“还是你想让嫂子替你说呢?”楚珏顺着他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投向了如萱。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秘密,你成亲后就会明白了。”杨逍峰反将他一局,横跨一步将如萱挡在身后。好不容易赢回了她的芳心,他可不希望因为楚珏的一句戏言而再次惹恼了她。
楚珏心有所感地转头看了一眼玉琼,却被她一个白眼瞪了回来,不由低头讪讪一笑。
“各位不要再斗嘴了。”齐遨海又出面作了一和事佬。“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我已在迎宾楼定好了酒席。咱们今天一定好好庆贺一番,来个一醉方休。”
众人纷纷响应,如萱弃轿与杨逍峰同坐一辆马车。杨逍峰一手搂着娇妻,一手抱着爱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大队人马分乘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开往迎宾楼。
颠簸的马车内,遗儿端坐在父亲的膝上,把玩着他腰间悬挂的玉佩。如萱嘴角噙着一丝甜蜜的笑意与杨逍峰并肩坐在车内,正顺着车窗观赏沿途的景致,望着街上往来的人群,她不由回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
玉琼带门离开后,屋内只剩下默默相对的两人。直到此刻二人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对方。
岁月似乎相当厚待加萱,不但未在她身上留下一丝苍桑的痕迹,而且平添了一份成熟优雅的风韵。已做了五岁孩子母亲的她,依然是清灵秀雅,不减当年。
反观杨逍峰,额头、嘴角已现出浅浅的皱纹。但一双深逮的黑眸经过岁月的洗礼反而更显睿智。此时,其中正盛满了千言万语痴望着如萱。
“萱儿!”他满怀深情地轻唤。
“原谅我这次欺骗了你,但只有这样我才能见到你,确实是事出无奈呀!”而对如萱澄清的双眼,他不由自主地低头解释着。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如萱表情未变地问道。
“当然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