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叙拢住他的肩头,擦掉他领口的泥渍,“你怎么想?拿到车钥匙,还是走路下山,我都可以。”
“我想拿车钥匙,又控制不住往最坏了想……他们身上会不会有枪?”
游叙咋舌:“这里不是边境。”
“谁知道,”谈梦西对他使眼色,缩起肩膀,“忘了我们看过的那些电影吗?”
那些国外青少年恐怖电影,一对情侣跑进森林露营,碰上看起来无害的青少年——实则撒旦来了,也得喊这些青少年一声“大哥”。
“矮子不知道怎么办,黄毛吓得尿裤子,高个子和胖子没想法,估计饿了。”游叙一个个观察完,“他们把自己架起来了。”
在游叙怀里,听他平淡的语气引起胸腔细微的震动,谈梦西冷静了一些,“先解决一个首要问题。”
游叙问:“哪个?”
“自己的问题,我们也受伤了。”谈梦西说完,扭头对黄毛喊,“你去我们车里拿药箱过来,我们不拿钥匙。”
黄毛还在吐血,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们,目光简直充满仇恨。
“你不想等会儿更不能呼吸,整个脸肿成猪头,再失血休克,你别听我的。”谈梦西夸张地叹息,“哎,可怜。”
黄毛的神情明显怕了。
“别烧车,别砸车,一切好说。”谈梦西继续开导,“你出什么事,我一定救你。”
黄毛招手,四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两分钟的事,矮子和痤疮起身离开。
谈梦西和游叙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滚动,两人闻声同时回过头。
痤疮扛了一个行李箱,手里拖了一个,矮子抱着医药箱,把他们车内的箱子全部拿了过来。
“抢劫犯?”游叙深吸一口气,对谈梦西说,“你看,我之前说过的,天生单纯的恶意。”
谈梦西拍拍他的手,“无所谓了。”
矮子和痤疮打开所有箱子,“拿什么?”
谈梦西指向医药箱,“这个小的。”
矮子远远递过来,谈梦西拆开几支生理盐水,还有止血喷剂和退热贴,全部扔过去,“洗伤口,洗完喷上,把这个贴他嘴上,压住。”
黄毛躺了回去,哼哼声明显变低,确定自己不会死了。
谁能想到,他们两个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人,没有在山里迷路,没有误食毒蘑菇,也没有碰上野兽,药箱能用得见底。
第一次受伤是谈梦西自作自受跳车,第二次是游叙跟一群青少年互殴。
谈梦西拿出碘伏和液体创可贴,一边给游叙清创,一边往他的伤口吹气,“我们的受伤原因太离奇了。”
游叙的嘴角抽搐,伤口还是有点疼的,“我们这一路真是‘尊老爱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