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刮了那人一眼,“有那么夸张吗?”
“反正某人坐立不安就是了,你要再慢个三五分钟,估计真有这可能。”刘三调侃了一句,伸手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
言希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有吗?”
“你希望有吗?”云少凌反问。
言希想了想,回答道,“我怕你会引起公愤,到时候遭女同胞群殴就不是件好事了。”
“言希,我怎么看着像是你怕凌少被人抢了去啊。”刘三大嘴巴道。
“有人要抢吗?我论斤出售,赶紧啊。”言希难得一次回应他们的玩笑。
脑袋,立即被人拍了一掌,云少凌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掳至怀里紧摁了数下,“女人你的胆子倒不小了,竟敢拿我来公开叫卖了。”
他脸上却是笑意深浓,浓到里蕴着一团旁人无法察觉的阴霾。
言希吐着舌,手指梳理着被他揉乱的头发。他脸上的笑,其实叫她阵阵发悚。
以他的心思,未必就不能听懂她玩笑背后的意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真希望有那么一个女人,能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淡漠了她。
饭局散场时,一堆人,又浩浩荡荡地准备前往钻石钱柜玩通宵。
纸醉金迷,永远是离他们最近的距离。
云少凌倒是拒绝了这场邀请,搂着言希与他们挥手道别,然后将她的塞进了车子里,带着几分隐隐的怒气。
她知道,自己又惹上了这个男人。
果不其然地,他一上车,就将车门关得砰砰作响,一手迅速攫住了她的下巴扭过她的头,迫着她眼睛迎上他的凌厉的目光。
“怎么,很想有人将我抢了去,你就解脱了?”
“不就一个玩笑吗,也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的。”言希小声地说了一句,委委屈屈的模样。
他手指的力度松了几分,但言语却是更狠起来,“言希,你给我记清楚了,就算有一天,我看上了别的女人,你,也不得解脱。我碰过的东西,别人休想来染指。”
“是不是,当你有一天玩腻了,我就得一个人,孤老终生。”言希声音有些抖意,只觉得沁入肺腑的冷,寒过这腊月天。
他手指忽又紧起来,接着低下头,捉住她冰凉的唇,重重吸吮,带着啃咬的力道,直到唇皮破了血渗出,他才松开她,丢出一句,“至少,现在还没有腻。”
车子从停车坪倒入马路,言希嗤笑了一声,“早晚都是腻,不是吗?”
玩具旧了,便扔了,他会再有新的。
可是她呢?
至少,他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就从来没有为她想过一点吗?
言希望着窗外,路灯下,白雪压满树木枝头,有热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着转。
“那是以后的事,你担心做什么。”云少凌冷冷道。
言希张嘴,只觉得胸口堵得像座山似的,最终转作无言,说得可真够轻松的。以后的事,他自是可以云淡风轻,可她呢?
途经中央广场的时候,有烟火在放,绚烂了大半边的天空,映着地上白雪与城市霓虹。
车子缓缓在一边。
“下车。”他说。
言希愣了愣,看他面色清冷,一路上倒是渐渐敛去了数分戾气。
她坐着没动,他倒是径直走了下去,双手抄在裤子袋里,走上广场,几步之后,停在那里,像是在等她。
言希稍稍犹豫后下车,走到他身边。从温暖的车厢到冰天雪地里,温差的变化叫她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