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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海先前也是想到这些的,但有些东西在京师也是有价无市的,在任海未拿出事实依据之前,金三娘如何敢随便就相信任海的话。
此次任海在去往金三娘的信里却是提了此事,金三娘信里没有松口,但任海也不是第一天在商海混了,字里行间能看出金三娘已经是有点动摇了,所需的不过是他再加一把火而已。
任江在任海接近半年的培养下,也算是能勉强担当重任了。
任海办了晚宴,派人请了十二家分铺的掌柜来任府,一是希望他们能在新的一年里继续认真细致的工作,二个谈的就是他要去京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些小事掌柜的们自然是自己拿决断,若是解决不了。再找任江来下判断,若还是没有办法,则可以等他回来。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段日子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任海这样说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掌柜的们都应是,任江却是苦着脸。
大哥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忙了,现在所有的事情竟然还要都压到他身上,真是想让他日夜不睡来忙活这些吗?在深感大哥平日确实是极其辛苦的同时,任江却在考虑这个摊子该找谁来跟他分担呢?
“大哥,这么大的担子我担不了的。”任江乘着给任海敬酒的功夫,在他耳边哀声道。
任海面上依旧带着浅笑,嘴角却是微微的泄了声,“放心,只要你不故意捣乱,不故意去做些不该做的事,就我这半年多来的观察,这件事你足以胜任的。”
说完,任海就走到一旁去了,不想在大家都在的场合下讨论这件事情。毕竟虽然这半年多来任江一直跟着他,每次掌柜集会的时候,他也在。但毕竟年龄和资质在这儿摆着,若要掌柜的们完全信任任江却也是不可能的。任海现在想的不过是任江能顶个面子就好了。
在坐的十二位掌柜都是跟着任海干了很多年的,办事能力是不用怀疑的,平常铺子里的事情他们自己下决定就好了,任江负责做的不过是照常去查账,外加主持每隔六天的掌柜集会而已,旁的倒也没什么。
虽说如此,一些面子还是要撑起来的。任江至少要给掌柜的们信心,这件事他确实是可以担下来,不然以后的机会怕也是压不住场面。
外面的事情是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自也有董璃在操持着。
深夜,董璃静静的窝在任海怀里,这大半年来二人还没有分开过呢,没想到任海第一次出去就要走这么久。
这些任海却是不知道,毕竟他以前也是出去过的,只是那时候的董璃并不是现在的董璃,也不会将自己的情感肆意的流露出来。
董璃睡不着,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明天上路去京城了。心里的不舍和委屈却是越聚越多,自然都是因为这个人竟然有如此那般长的时间不在她身边。
习惯了每天早上偷偷的眯着眼目送他起床,因为她怕冷,他便不让她一大清早的就起床,硬要她多睡一会儿;习惯了每天中午给他送饭,如今每日她都会亲自炒一个小菜附加在里面,让他能感觉到她的心意;习惯了每天晚上给他熬汤;习惯了每天睡觉的时候有他在身边的安全感;习惯了他偶尔出其不意带来的惊喜……
很多很多,这些却要她很多天不能享受,这要如何习惯?
“我不管,你一定要补偿我。”她腻在他的怀里,偏要他给个说法。
任海抚了抚她的发顶,宠溺的笑道:“这有什么能难住爷的。大不了等爷回来的时候,那些带回来的好织锦由你看着喜欢的先挑?”
董璃悄手在任海腰间捏了一把,拧的他忍不住痛的嘶声,怒目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打发的吗?几匹布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任海只敢干笑,也不去拿开她的手,反正刚才的痛也是半真半假,谅她也不会真的舍得拧痛他,“那你说如何?娘子说的道道,为夫接着就是。”
“别嬉皮笑脸的,”董璃只手推开任海欲凑近的脸颊,不允许他就这么蒙混过关。“你以为我是宇儿哀声啊,几个糖葫芦就打发了?”
任海凑着又说了两句好话,董璃却还是不依不饶,任海也知道她只是因为不舍得所以在这边瞎折腾呢,但明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是不可能陪她在这边继续废话,只得耷拉着眼皮,打了两个哈欠,装累道:“真是好瞌睡啊,娘子,难道你没听到周公在呼唤为夫吗?”
“贫嘴,我怎么没听到,你尽在这边唬我,是不是嫌我烦了?”
董璃嘴上是如此说,手上却是没了动作,不舍归不舍,明天还是需要任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呢。
任海箍紧了董璃的腰肢,紧贴着她的面颊道:“为夫哪敢啊,娘子这是错怪为夫的了。”
董璃眼里忽然就溢出了泪水,一瞬间的平和好似让她相信他们能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也许短暂的分别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让她分清她对他到底是依赖还是爱情。
这之间的区别可能对于平常女子来说是无所谓的,但于她而言,却是顶顶重要的。
“好了,赶紧睡吧,我不烦你了,成吧?”
董璃将脑袋整个埋在任海的怀里,免得他看到她的泪水又不放心。
此次出去谈生意,对于任府的发展而言显然是大为重要的,金三娘虽然只是织锦坊的老板娘,但从织锦坊历久不衰来看,金三娘显然也是很有一套的,至少人脉上就是任海望尘莫及的。若是以后有金三娘引荐,任府自然是不会只做米铺这一行当的,况且任海的心也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