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顾留福缓步进来,
却也知礼,未敢进内室,只跪在外间禀报:
“陈姐姐按照您的意思,那日后的第二日便去了小娘子卖身葬父之地,”
“让管家送了银子给那小娘子,解了她的围后,也没多做纠缠,便脱身而出,却‘凑巧’让永安侯看到了全过程,”
“后永安侯果如主子您所料,开始打听陈姐姐,在陈姐姐的刻意引导下,二人已经说上话了。”
“这么快就说上话了,可是刻意为之?”她抚了抚鬓角,声音拉长。
顾留福摇了摇头,
“并未,陈姐姐记着您的嘱咐,前几日没出门,后借故去寺庙上香,那位是主动凑上来的。”
“方才陈姐姐差人过来,就是想问问主子,下一步可要顺着那位的意,直接进府?”
“不急,吊一吊他的胃口。”
见顾留福有些不明所以,她也未解释,只道:“你过去跟你陈姐姐一说,她便清楚。”
“是。”
“这个交予你陈姐姐,”随手扔给他一个药瓶,
“外面买来的丫鬟到底不清楚是何底细,以防传话时暴露,或被侯府富贵所迷生出二心,多做层防备也是好的。”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顾留福深知这瓶中装的是何物,不由握着药瓶的手紧了两分,
结果迎面又砸下来个药瓶,
“解药,一月一服,让慎贞看着用。”
“是,小的定把话带到。”
“嗯,去吧。”
随着她一声令下,顾留福悄然退出正房。
房内又恢复平静,唯有外面不时传来一两声夜莺啼叫,
顾晚虞站在原地,
却是在脑海中仔细反复思量,这其中细节之处,是否有所遗漏或暴露风险,
直至觉得无甚纰漏,这才转身欲回榻上就寝,
结果一转头,
瞳孔猛的缩紧,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