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龄语声残酷地道:“古啸天,这次你猜错了,摆在你眼前唯一的路,就是你死——
缓慢地,按照我的计划,死!”
寒松龄冷森的目光,残酷的语气,使环刀掩日古啸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襟,只觉得由心底深处冒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
借着向前跨出一步的举动,环刀掩日古啸天掩饰过他那种失态的神情,冷冷地道:“寒松龄,你的言行是能令一个初出道的人不战而栗,心生惧意。”
寒松龄冷冷地道:“古啸天,不要掩遮,我知道,你也在战栗,你也在恐惧。”
古啸天大笑一声,道:“年轻人,你说溜了嘴了。”
寒松龄阴冷地道:“古啸天,你的恐惧是你潜在的意识,不只是你,他们两个也是一样,因为,你们欠寒某大多了,欠债的人,遇上债主,他的心目中自然会着慌。”
古啸天冷笑道:“寒松龄,你说的固然有理,只是,你忘了另一个主要的问题了,强者无往不利,他用不着恐惧什么。”
寒松龄道:“但你并不是强者,起码,古啸天,在寒松龄面前,你不是。”
古啸天冷笑道:“老夫一直没想过在哪种人面前,老夫的地位会改变过的。”
寒松龄道:“因此,你想试试?”
古啸天道:“寒松龄,这是我们唯一能走,也是必须走的一条路,是吗?”
寒松龄道:“古啸天,话正是这么说的,我看我们用不着再耽误时间了。”
古啸天道:“寒松龄,你还在惦记着万里鹏那边可能遭遇到的危机,嘿嘿,老夫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二大金刚、三绝刀,再加上白云庄近四百的武士,此刻,飞鹏帮只怕早已瓦解冰消多时了。”
寒松龄道:“古啸天,你很有把握?”
古啸天得意地道:“寒松龄,老夫一向行事都很有把握,今夜,当然也不会例外,事实上,就算他们此刻还没有完全被消灭,只怕,你也没有办法前去救援了。”
寒松龄道:“是因为寒某遇上了你?”
古啸天沉声道:“寒松龄,老夫认为你该说是老夫找到了你。”
话落大步走向狭窄的石路,直走到寒松龄面前四五尺处,才停住脚步。
七环金背刀缓慢地在胸前举起,刀背向内,刀刃向外,刀尖在鼻尖下,一柄厚背刀在环刀掩日古啸天胸前竖成上下垂直的一线,然后,他低沉地命令道:“寒松龄,褪去你的剑鞘。”
手,仍抓在剑鞘近护手的地方,脸色凝重,寒松龄沉静冷漠地面向着环刀掩日古啸天道:“古啸天,该拔剑的时候,我会拔剑。”
古啸天深信寒松龄对他不敢存有丝毫轻视,冷然一笑道:“寒松龄,你不肯拔剑,只有一种可能,寒剑退鞘后的那招煞手,你还没练成。”
寒松龄冷冷地道:“古啸天,你很清楚寒剑的招式?”
古啸天阴沉地冷笑一声道:“寒松龄,老夫不但清楚,而且,还可以告诉你,当今三佛对寒剑七绝式,无时无刻不在研究破解的招式,因为,我们知道你是大虚老人门下,你日后用来克制我们的,就是寒剑七绝式。”
寒松龄道:“那你们应该等着寒某找上门去才是。”
古啸天道:“本来有这个打算,但自从我们听说‘彤云弥六合’.在你手中施展出来之后,便觉得不该再等下去了,因为,我们对寒剑的招式,只研究到这一招而已。”
寒松龄紧绷的心弦突然间松弛下来,冷笑一声道:“你们担心寒某会练成寒剑的最后那一招?”
古啸天大笑道:“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近似相人忧天,但事情总得防着万一,寒剑门自太虚老人以后,便从来没有能练成这最后两式,太虚老人当年以一式‘彤云弥六合’而天下无敌,因此,那招‘剑飞九州雪’从无人见他用过。”
寒松龄道:“古啸天,我可以告诉你,‘彤云弥六合’只能算是那招‘剑飞九州雪,使用的起手式,今天,也许你会见到那最后一式,假使你真有本事能在‘彤云弥六合’下化验为夷的话。”
试探着,古啸天道:“寒松龄,你以为老夫会相信在你这年龄,你能把那一招学成吗?”
寒松龄笑笑道:“古啸天,如果单以年龄而论,那招‘彤云弥六合’,我也同样的不应该练成。”
古啸天心中念头一转,突然问道:“寒松龄,这么说你对老夫是心存轻视了。”
寒松龄道:“古啸天,谁也无法否认,你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将是寒松龄的强仇劲敌。”
古啸天道:“寒松龄,面对你生平最强最狠的劲敌,而你却不准备用煞手,不觉得太大意了吗?”
寒松龄道:“你猜到了我不会。”
古啸天大笑道:“哈哈,年轻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寒松龄道:“古啸天,寒松龄好像告诉过你用这招之前,有个起手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