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我可不愿意再管别人叫爸爸。”乔木木收拾好了行李,走过
来跟乔爸爸道别:“检查结果明天就出来了,也许不是癌症呢。”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她又重复了一句:“绝对不会是癌症!”
乔木木又交代护工一些事情后,跟乔爸爸告别,打车来到徐睿安排的酒店里。
这一次,徐睿还专门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在酒店里等着,她放下行李后,司机便立即将她带到了拍摄地点。
片场,徐睿跟乔木木讲戏的时候,林靖就坐在乔木木无法留意的角落里观察她。
徐睿跟乔木木讲完戏之后,她就一脸紧张地啃着手指看着剧本,显然很紧张。叶夕然即便是真的紧张,也会倔强的不给别人看见。
可正是因为乔木木知道,别人都拿她当新人,她才会表现出紧张的神情。万一她表现得很轻松,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一个新人为什么演技如此成熟?
幸好徐睿和林靖都相信她是紧张的,她的紧张让林靖再一次认为,她跟叶夕然没有关系。可是她的紧张落在徐睿眼里,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乔木木对这场戏的重视程度,忧的是怕她因为太紧张而搞砸了,影响了她今后的前程。
徐睿担忧地朝林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劝乔木木:“你要相信自己就是费月龄,其它的事,别想太多!”
很多新人演员在得到导演的鼓励后,会信心倍增,徐睿脾气很好,不是那种苛责型的导演,他是喜欢鼓励演员的导演。
乔木木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正在想乔爸爸正在做什么。
明天乔爸爸的检查结果就能出来,只要乔爸爸身体没事,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回到从前那种快快乐乐的日子。
乔木木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之后,对徐睿说:“导演,我可以了!”
徐睿交代各部门开始做准备。
这场戏是夜戏,拍摄场地还是在桃林里——
天色已晚,费月龄等不到父亲归来,心里万分焦急。
时诺说他今天下午会向父亲提亲,说不定父亲应该已经答应了时诺的请求。毕竟父亲是最喜欢时诺,这么多徒弟里,只有时诺最有可能继承父亲的衣钵。
父亲怎么还没回来呢?
月上中天,费月龄朝山坡走去,忽然见桃林里冒出火光,心里还纳闷:“现在是春天,春天怎么会有山火呢?我看看去。”
费月龄朝着火光处奔去,她这会儿的心情是个待嫁的少女,步伐轻快,遇到前面有水坑的地方,她还跟个孩子似的蹦哒着跳过去。
没成想会看见时诺,费月龄笑着问:“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哎呀,你受伤了。”
费月龄满脸担忧,可她再定睛一看,时诺身旁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费临风已经死了,口吐鲜血,全身骨骼尽碎,身体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腿已经融化掉了,只剩下半个身子。
费月龄看见父亲死在心上人手里,眼睛都红了,跟跄着想将父亲的遗体抱起来,却被时诺拦住。
时诺没想到费月龄会来桃林,他明明在她房间里点了支使她昏睡的香,师父的死,他没法解释。
费月龄悲愤交加,却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只好抬起手,朝时诺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时诺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一巴掌不解气,费月龄恨不得杀了他为父亲报仇,于是运足了七成的功力,朝时诺拍过去,时诺不闪不避,接下这一掌,口中喷血。
费月龄希望时诺能解释一下,可他什么都不说。
他不还手,不道歉,也不闪躲。
费月龄恨他,更舍不得打死他的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她还舍不得杀他。
“你早上才跟我说,要去跟父亲提亲,要他为我们主持婚仪。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把父亲还给我!”
因为费临风练的武功比较邪门,如果躯体不被烧死,哪怕全身筋脉尽碎,一过子时,还是能成为失去理智的杀人机器。
时诺谨记着师父的承诺,不能向世人解释,免得有人为了想要得到这门邪功,对门派中人下暗手。
他刚对师父发誓,连小妹也不能解释。师父临死前仔细叮嘱他,千万不能拘泥于小情小爱,而忘了江湖大义。
时诺忍痛扯谎:“半个月以来,师父连续在李家庄、莲心村,方家坳等地大肆屠戮,现在被高轩门的人抓到了证据,我必须给那些无惨死的百姓一个交代。”
他说的也不尽是谎言,师父是练邪功走火入魔后,才会胡乱杀人。而高轩门已经有三十多位高手折损在师父手里,他们因此起了疑心,想来查清楚师父练的是什么武功。
“哪怕他真杀了那些人又怎么样,一定是那些人死有余辜。时诺,如果今日易地而处,是你杀了那些人,我父亲一定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将你护住!”
“事已至此,我无可辩驳。小师妹,你杀了我为师父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