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黑暗组织倒塌了,被上司强制放了一个月假的降谷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了巨大的空虚。
褪去了安室透的身份,波本的身份,身为降谷零的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扯了扯紧紧系着的领带,降谷零难得感到了茫然。
原本的生活虽然忙碌,但是因为怀揣着目标,但也没空分辨是不是难熬,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他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也只能来见见你们这些老朋友了,是吧,班长?”
将一束鲜花和新买的牙签放在墓碑前,降谷沉默许久。
“之前时机不凑巧,不能多跟你交谈,今天倒是能聊个痛快了。”他笑着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墓碑,仰头看着天空。
“啊,忘记带啤酒过来了,抱歉抱歉,原谅我吧。”
“你走的可真是意外啊,听到消息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因为捡笔记被疲劳驾驶的车辆撞到什么的,一点都不像你啊。”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降谷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好了,就不打扰你了,后面还有一群不省心的等着我去看呢。”
等去找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时候,降谷零倒是记得带上了啤酒,只是这两个人没有葬在同一个地方,他还要把同样的话说两遍。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炸弹犯抓到了。
“安息吧,朋友们,你们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
再也不用隐藏身份的日本警官将帽子抵在胸口,阳光照得那双灰紫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最后一个是诸伏景光。
当时卧底的时候,为了隐藏痕迹,诸伏景光的尸体被投入大海,降谷零只在悬崖边立了个无名墓碑——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的那种。
他跟诸伏景光聊到日落,还给他带了自己最拿手的三明治。
“这个三明治的做法还是hiro你教我的,怎么样,还算好吃吧?”
降谷零笑着拿啤酒轻轻撞了一下墓碑,仰头灌下一口酒。
“不愧是hiro,这个三明治很受欢迎,都变成波洛的招牌了呢。”
没有那些沉痛的过往,只是些琐碎的日常,随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胸口的郁结之气都被吹散了一点点。
降谷零看着飞翔在空中的小鸟微微出神。
“要是你们还在就好了。”这样的感慨溜出唇角。
好想见他们。
想一起欢笑,一起疯狂,回到那样肆意挥霍的青春。
只是,这是不可能存在的奢望罢了。
降谷零闭上眼睛,感受风轻柔地吹拂刘海。
看着微微下沉的太阳,降谷零拍了拍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墓碑,起身离开。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降谷零摸着额头喃喃自语:“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也稍微有点累了。
等走到马自达旁边后,降谷零余光瞥到一抹小小的身影,他抬头望去,是个大概六七岁的小不点。
这里是没什么行人走过的荒郊野外,就连行人都很少,突然出现一个孩子也太奇怪了。
降谷忍不住皱眉。
这孩子的家长在哪?放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也不怕出意外。
他朝那个孩子走去,小姑娘也不怕生,仰着头,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看他。
降谷零蹲下来,跟小姑娘平视,脸上挂起安室透的招牌微笑:“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黑发的小女孩苦恼地皱眉,倒苦水一样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零零,我的能力好像又失控了。”
降谷零的笑容一顿:“……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