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吗?”
“你为了自己的父兄重生,就要挑起这天地大劫,让更多的人失去亲人。”
“别人死活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有你一个。”
“在乎又如何,天地大劫,众生都逃不过,你以为我有何德何能,能逃过一劫?”胤禛冷笑。
“只要你肯和我合体双修,我保你在天地大劫中安然无事,到时候咱们一起在混沌复生,有多么快活。”天魔以为胤禛被他说动,许诺道。
胤禛只是冷笑,不语。
“我知道了,你放不下他们几个,是不是?当初我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逃跑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我分明是动心了。清玄,我告诉你,你最好忘了他们,我天魔看上的人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其他人想都别想。”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这天下除了三位圣人师兄,谁也别想命令我做什么!”
“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可是我忍不住。当初咱们是最先相遇的,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知道我看着他们对你献殷勤时候我的感觉吗?我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让你的眼里只有我。”
胤禛看和天魔说不通,索性闭了眼睛,打坐用功,任由他怎么说,怎么威胁,仍是一语不发。
天魔无奈,也不舍得对他如何,只能一直困着他,最后还是被胤禛找到机会,逃了出去,这才有了后面的舍身救苍生。
天魔想要阻止,却被恨到极点的胤禛破了他的元神,这还是胤禛心存不忍,留了他一线残魂转世,没有让他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避不过咱们之间的争斗,就让我们彻底了结前世的恩怨,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大彻大悟
静心亭
虽然亭子不大,建的却实在精致不俗。用料考究,设计细腻,简单的造型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颇有一种大巧若拙的感觉。当中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不只是用了什么石材,白皙中透着莹润,好似玉石一般。
石椅上端坐一人,长发如云,银边白纱衣,绣绿柳如丝,点额前朱砂,姿容端丽,出尘之华,正在专心抚琴,随着他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滚、拂、绰、注,那舒缓柔美、悠扬婉约的琴声便从亭中传了出来。
那旋律先是忽高忽低,时隐时现。似山上的颠峰,匿于云缠雾绕,飘渺微痕;如过林的轻风,行得左旋右转,若有还无。不知不觉中,曲调渐明。跳跃的音符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丝丝线线游走在青山碧草之间,顺势而下。听百鸟和鸣,观气象万千。让人如入瑶池仙境,恋不思返。
继而乐声变低,平稳幽静中似乎还夹带着些许哀怨和叹息,仿佛在诉说着注定相遇的险阻,如磐石般难以转还。又似流水击石,却在无奈之中,绕道而去。
突地旋律一变,像是一道璀璨的烟花,瞬时绽放在黑幕的夜空中。然后就是或升或降,跌宕起伏的滑动,真真是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倘若息心静听,便宛然坐危舟过险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
曲过□后,气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让人觉得眼前好像看见了绵绵细雨,轻舞飞扬,飘飘洒洒,润物无息。
最后的琴音又复起如流水,就像那汇聚后的涓流,打着细旋,渐行渐远,让人回味无穷。
“啪啪!”胤禛拍手称赞,“好琴。”
“你来了?”亭中之人抬眼看了他一眼,“坐。”
胤禛也不客气,坐在那人的对面,见桌上茶具竟是难寻的雨后青瓷,不由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么讲究。”
“好似你不不讲究似得。”那人端起茶壶,亲自给胤禛斟了一杯,茶一出壶就闻到一股异香,这股子香顺着鼻子一直飘进心肺,一瞬间便觉得这香是天外来物,这感觉无法言谕。但这香却并不浓烈,而是淡淡的,绵长的让人想醉,会醉的头脑清晰脾肺自在。
胤禛不再说话,那人也不开口,二人静静品茶,仿佛回到多年前。
“天魔……”半晌,胤禛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这世我叫做‘冷清秋’。”
“‘兰’君冷清秋?”饶是胤禛再镇定,也不由被他这句话惊了个目瞪口呆。
“怎么,你能称为‘竹’君,我就不能叫做‘兰’君了?”冷清秋似嗔非嗔的看了胤禛一眼,瞳孔之中竟深不见底,如同暮霭星空一般,又如玄幻幽冥吸人魂魄,璀璨夺目又如浩瀚夜空,变化无常。
“我现在可是凡尘俗人,经不起你的‘天魔神功’,你也不想我在你面前出丑吧!”胤禛连连摆手。
“你又怎知我不想?我其实很想看看堂堂的玄天帝君失态的样子。”话虽这么说,冷清秋还是敛了眼眸。
“好了,言归正传吧!你找我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自然是报仇了,不然你还想着什么?若是你肯放软身体,陪我共度良宵,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你一条生路。”冷清秋突然冷了脸色,霎时间杀机四溢。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胤禛丝毫没有被他的冷脸吓到,反而身子微微后倾,靠在石椅之上,满脸的轻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