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底,小班轮过三期,云程进入了高强度工作状态。
公开课不需要他去上,小班也是七天一次,还有元墨轮班,目前他只上过两次课,但作业量与日俱增。
这些能在科举场里熬着,捧着书动辄背诵万字以上文章的书生们,肯在考试以后留下,都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毅力与坚韧。
二期三期的小班,会从公开课里吸引新人,也是这里开始,每天交上来的作业,云程都是用箱子带回家的。
他不想把事情积压到一起,也不想这些人每次作业要等七天才能知道结果,基本每天都会批改。
鉴于部分人没有写话本的经验,并非在理论知识熟记后,就能掌握并熟悉运用。
云程抓了些帮工来筛选,都是在铺子里写过稿子的人,连存银都能帮着筛选一批。
打眼一看,过分文邹酸气的重写,全篇无主要情节的重写,全篇跑题的重写。
随着书生们越来越熟知套路,这一步的筛选慢慢失去作用,云程需要看的作业慢慢堆叠,回到了几乎整箱都要看的时候。
工作量大,就有了二次分工,他看完,说批改意见,勤学给他写上去。
等到月底休沐日,云程就能把担子往元墨那边压,跟家人处处。
这次休沐没有来信,无杂事分心,都在家里。
圆圆整个人都黏在云程身上,热得小脸冒汗,也要紧紧抱着他。
是云程最近太忙,即使每天见圆圆,给孩子的感觉也是疏远的。
叶存山坐他俩侧前方,拿着蒲扇给他们扇风,“要么不出去玩了,下下棋算了。”
外头太热,云程工作久坐不动,很伤脑子,现在看着都没睡醒似的。
受天气影响,他胃口差,食欲不振。
存银给他做些爽口的凉菜,他能多吃点。
赶着暑气浓重时,这东西吃多了上火,唇角要起燎泡,不吃他又吃不下饭,最近明显掉了称,脸看着都瘦了一圈儿,显得那双杏眼格外大。
云程拿帕子给圆圆擦擦汗,手跟圆圆脸挨着,对比起来感觉圆圆有白一点,他当是汗白,没在意,问叶存山:“教存银骑马的人请好了吗?”
存银坐旁边往花瓶上画画,突然被点名,后背都崩了下,他跟云程说:“我等到秋季再学,到时天气凉爽下来,我出门不怕中暑,你也差不多该忙完,家里有人照看。”
云程看看日头,没再劝。
他问圆圆想玩什么,“带你去巷子里玩玩好不好?你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跟外面的哥哥姐姐玩了?”
圆圆不想去,就要抱着云程。
才给她擦过汗,她额头又冒出一层汗。
云程想了想,决定带圆圆玩叠纸。
小孩手小,叠纸主要是让她打下手,随便扯扯废纸玩就行,有个参与感。
他们一家子都在写写画画,废稿纸很多,刚好废物利用。
云程久未接触,很多叠纸都忘记怎么操作,纸飞机倒是拿着就能来。
圆圆喜欢纸飞机,她都能把飞机放飞,会再追过去捡起来,舍得离云程几步远了。
云程又叠了几个纸盒子找手感,这东西能当桌面跟抽屉的收纳盒用。
千纸鹤试了两回,就叠出来了,还给圆圆叠了一朵纸花。
她玩累了飞机,回来就趴竹床边走不动路,喜欢花,抓手里拿着不放,另一手小心翼翼的去碰千纸鹤。
纸鹤微微晃动一下,她就受惊了一样,迅速缩回手,眨眨眼睛再继续伸手。
叶存山叫她名字,圆圆就抬头看他,叶存山身体前倾,伸手拿了一只纸鹤走,跟圆圆说:“有一只纸鹤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