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李木槿就能金尊玉贵,得人巴结,她却要站在这里被羞辱?
杨兮兮噙着泪花,蹭到杨氏身边,低垂着头抽抽噎噎地哭泣着,引起杨氏的注意。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杨兮兮连忙摇摇头,“兮儿鲁莽,惹姑母挂心,无事,就、就是不小心迷了眼……”
话是这么说,却哭得更大声了。
杨氏下意识看向李玺。
李玺举手,做大惊状:“天地良心,我一直在这儿坐着呢,啥也没干!”
妇人们掩着嘴笑起来,“看把咱家小宝吓的,定王嫂嫂,你平日是不是太偏心了?”
杨氏面上不大好看。
你们知道什么!
杨兮兮一见势头不好,忙道:“不是玺弟,和玺弟没关系,是我自己、我……我来得晚了,没位子了,就问了三妹妹两句,倒惹得三妹妹生气,我这心里百般过意不去……”
杨氏面露不悦,“这个丫头!喜娘,去把槿娘给我叫来。”
“母亲且宽心,还是我去吧!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云萝并非爱出头的性子,然而为了弟弟妹妹总能挺身而出。
李玺也心疼她,拦住她,大大咧咧道:“不用问,肯定是三姐姐的错——三姐姐性子直,不会照顾人;没准还耍了个坏心眼,让兮表姐在人前丢脸。”
杨兮兮怔了怔,想不通李玺怎么突然帮她说起话来。
李云萝却瞧出自家弟弟的鬼主意,莞尔一笑,看着他表演。
李玺声情并茂:“是不是还骂你了?甚至动手打你?扯头花了?撕破脸了?母亲,劳烦您把福王府的管事牌子给我,我去把三姐姐抓起来,关到柴房里!”
定王妃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怎么就不严重了?母亲不是常说嘛,三姐姐性子鲁莽,不服管教,总是欺负兮表姐。今日这事不用问,肯定也是她的错。”
李玺瞥了眼杨兮兮,似笑非笑,“这么大场合,还敢闹起来,幸亏左右都是一家人,不然咱们福王府的脸都要让她丢光了。母亲,您别拦着,让我带人去教训她!”
这话说得极有意趣,明着是在贬低李木槿,实际是在编排杨氏,平日里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李木槿扣帽子。
索性,他先把李木槿的“罪行”往大里说,杨氏反倒会心疼。再者,还提醒了杨氏,今日场合特殊,别搞事。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长公主、郡王妃们瞧着李玺一通卖力表演,乐得帮他一把。
“槿娘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性子是直了些,却从来没有坏心眼,更不会主动招惹谁。小宝这么一通编排,八成有问题——说,是不是昨儿个同你姐姐抢点心没抢过,公报私仇?”
明着是在说李玺“公报私仇”,实际暗指杨兮兮“有问题”。
杨氏到底没有缺心眼到无可救要的地步,想了想也就回过味来了。于是不轻不重地安慰了杨兮兮一下,这事就算过了。
杨兮兮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就地化身成疯婆子,扑上去把李玺撕了,再一把火把花棚烧了,让这些姓李的全都死翘翘。
实际却什么都不能做。
连眼泪都不能掉了。
还要赔着小心讨好杨氏。
憋屈到心肝肺爆炸,黑血咕滋咕滋往外冒。
杨兮兮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出去更衣。
刚好瞧见福王府的仆役迎面走来,手里拿着给李玺和李木槿准备的马鞍套子。两副鞍套都是杨氏亲手缝的,让李玺和李木槿比赛的时候用。
杨兮兮和杨淮事先布置好的计划就是要在上面做手脚,给李木槿和魏禹一个教训。
原本,杨兮兮是想把李木槿的金环扯松,让她从马上摔下来,丢个大脸。刚才受了李玺的气,她脑袋一热,突然生出一个更恶毒的主意。
她要报复李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