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是心疼女儿的,想让窦姐姐和大兄和离。”
第二天,下了早朝,李玺和魏禹在青牛车上边吃早膳边说话。
“可是她做不了主啊,窦家一直是窦尚书做主,明明是亲祖父,愣是把窦姐姐往火坑里推。窦夫人也是没办法了,才到长乐宫求祖母做主。”
李玺往嘴里塞了一颗小丸子,嘟嘟囔囔:“祖母可不能做这个主,她老人家跟窦尚书这一支本来就离得远,更何况还关系到大兄。”
小丸嚼完,瞄了眼魏禹面前的蒜香小茄盒。魏禹一手执筷,一手卷着袍袖,给他送到嘴里。
李玺笑眯眯地吃了,嘟着油乎乎的嘴说:“祖母养大了我,我的事她管起来是应当应分的,大兄却不同。且不说本来就不是亲祖母,单是凭着窦淑妃那头,祖母就不想多沾。”
窦淑妃是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大皇子又是个拎不清的,别说太后跟他们没血缘关系,就算有,八成也要躲远点儿。
李玺叹气:“就是苦了窦姐姐。”
魏禹给他擦了擦嘴,说:“郡王妃若真想和离,症结不在太后娘娘,也不在窦尚书,而是瑞郡王。”
也就是大皇子。
李玺一想,“可不是么,只要大兄同意和离,臭爹肯定同意,祖母也就能理直气壮地为窦姐姐撑腰了!”
魏禹把汤碗推到他面前,“瑞郡王该回京了吧?”
“就是这两天吧。”李玺不甚在意道。
原本李鸿不打算让他回来,是太后求的情,好歹让他回来打个照面,不然让满朝文武看着,真以为他被厌弃了,将来在安西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说到底,太后是心疼他。
李玺倒是无所谓。
他早就不生气了,不值得。
大皇子在安西过得不咋样,这里面还有他的功劳。
李玺到了鸿胪寺,大家状态不太对,看着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大皇子提前回京了。
帝后大婚,各地蕃王陆续进宫贺喜,一直是李玺负责接待,这也是李鸿的私心,想提前让他跟蕃王们搞好关系。
大皇子被贬的原因,鸿胪寺的官员们都清楚,如今让李玺去接,大伙担心他不乐意。
“这有什么不乐意的?就算躲也该是他躲着我,断没有我躲他的道理。”
大伙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福王可真大度啊真大度,原本还怕这小祖宗撂挑子、耍脾气呢,没想到人家这么配合!
刚刚感慨完,就听李玺说:“去,把我大朝会穿的那身官袍拿出来,让大兄瞧瞧,我现在有多牛叉!”
所有人:就……挺大度的。
出官署的时候,迎面瞧见二皇子。
“二哥,你怎么来了?”李玺朝他摆摆手。
二皇子清了清嗓子,不甚自然道:“不是说去接大兄么,我刚好没事,跟你一道去。”
“你是怕大兄欺负我吧?”李玺笑了一下,捏着嗓子道,“是啊,这么软萌这么柔弱万一被他打被他骂了怎么办,还是要二哥哥保护才可以。”
二皇子:“……”
“我说你自打跟魏少卿混在一起,怎么芯子都变色了?”
“不许说我家书昀兄。”
李玺挥挥小虫爪,名为关心实则秀恩爱,“大冷的天,别骑马了,跟我一道坐车吧,书昀兄给我烧了个小暖炉,还有果脯和芋头羹哦!”
二皇子嘴角一抽,“坐不起。”
“芋头羹里有小芋圆哦,书昀兄亲手做的,一块一块挖出来,用奶给我煮好了,温到小砂锅里,二哥你要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