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的念头总是这样跑出来,而盛昔陶的原则是,想到就去做。
这会儿吃烧烤的人不少,omega、alpha、beta,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有大学生模样,也有刚加了班还没脱下西装领带,独自坐在角落喝酒的打工人。
从他的视线望过去,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路口开了进来,在七八米外停下后,车门打开,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搬着一个纸箱下了车,不过他没走几步,就被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高大男人接过了纸箱。
那alpha看着肩宽腿长,强壮有力,注视着身边的beta时,目光却充满了温柔。
“我搬得动。”盛昔陶表情不耐,还想从陆曜山那里夺回箱子。
“我知道你搬得动,你连恐龙都搬得动行了吧!”
陆曜山附和着,快速往前走的两步,像是生怕被他抢了箱子。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从路口走过来,刚在一处摊位前站定,老板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啊,小盛!”
来人四十多岁,圆脸光头,穿着一条格子围裙,胳膊粗壮,笑起来眼睛成一道缝,显得憨态可掬。
“成哥。”盛昔陶绕过陆曜山,和老板碰了个拳,扫了眼拥挤的摊位说,“今儿生意不错啊!”
“还行还行。”成哥随意地笑笑,见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不由投去好奇的目光。
盛昔陶随意解释:“这我们寺里一客人。”
陆曜山听了,脸色顿时难看了一下,可惜盛某人没在意,径直找了空位坐下,点了常吃的几类烤串,又把菜单递给陆曜山。
“看看想吃什么?”
陆曜山脸还是臭的,但不敢臭很久,瞄了眼菜单说:“跟你一样吧。”
“行。”
盛昔陶随他,把菜单还给成哥,想了想又加了一小盘生蚝打包。
成哥听了不由调侃:“呦,今天咋这么富裕,赚钱了?”
盛昔陶笑笑说:“一点点而已。”
语毕,他余光瞟了眼对面,又要了半条烤鱼。
烤鱼是给陆曜山的,毕竟今晚他的那单消费,让自己挣了不少提成。
堤岸的风时大时小,吹得棚顶的黄色灯泡左右摇晃,人影错落。
烤串还没上来,两人对坐着有些无言,盛昔陶托着下巴看对面零星的灯火,尽管表情平静,但他余光里,察觉到陆曜山一直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投在自己身上。
那种令人局促的,不安的,发黏的眼神,像一张蛛网罩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