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面上,稍稍骚动了一下,不少地方,有人开始放声哭了起来,也有人高兴的叫了起来,更多的人跪在了地上,对着空中的张仲顶礼膜拜。
“二公子”,地面上,一个身体枯瘦如柴的女人跪倒在地“戕贝,我是戕贝,是我留字了,谢谢二公子,谢谢二公子”,戕贝在一个贝壳房子内,衣衫单薄,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仲瞄了她一眼,心中暗叹,好好一个姑娘,居然被糟蹋成了这样一个模样,龟族,真是该死,放出一股气息,缓缓把她托起“戕贝,你很坚强,你很不错,是你救了这个岛上的所有人”。
戕贝双手蒙面,悲泣出声。
“好了”,张仲在岛上大声说到“岛上所有人,相互救援,最后集中到我这里来,我想办法带大家离开,记住,不要拉下一个人,大家快点”。
所有的龟族人,就算是头缩在龟壳内的,也被张仲的斩立决生生斩破龟壳,断头而忘。岛上,没有一个活着的龟人,人族不少女人都有自己的小屋子,平时,被限制在屋子内供龟人泄欲,现在,获得了自由,戕贝也停止了哭泣,带了几个姐妹,坚强的在海岛上救助乡亲。
张仲决绝的杀伐手段让岛上的人类也胆战心惊,这个时候的张仲,在他们心中,既是天使,又是恶魔,被救的人感激张仲,但没有人敢靠近张仲。
张仲悠悠叹了一口气,把还在烧烤架上的几个孩子小心的取了下来,法则之笔一抖,在岛面上强行破开一个长方形的凹槽,把几个孩子的尸身轻轻地放下,安息吧,孩子。
巨笔再度一挥,岛上的礁石纷纷飞了过来,一块块一层层垒好,垒成了一座新坟。
张仲身边获救的人越集越多,默默地看着张仲安葬孩子,终于,一个中年妇女哭叫着扑了过来“儿,我的儿啊……”
张仲垂手站在这个礁石堆前,默不作声。
身后,又有几个孩子的亲人扑了上来,哭天抢地。
过了半响,张仲缓缓转身,面对乡亲们问到“人都救出来了吗?”
戕贝俨然成了几个遇难姐妹的大姐,对着张仲点了点头“基本都救出来了,不过,有几个伤得太重,来不及救助,已经死去了,还有一个人,被龟寇用铁链子套了起来,需要二公子亲自动手才能救得出来”。
张仲点点头“好,其他人先在这里等候,戕贝,你带我去救人”。
孩子们得惨状,让被救的人切身体会到了龟族的残暴,心中也体会到了张仲赶尽杀绝的心情,看向张仲的眼神由害怕变向了敬畏,见张仲说话,都纷纷点头说好。
戕贝带着张仲向自己的贝壳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女人在我之前就被锁在了这里,龟寇真是狠心,割去了她的舌头,毁了她的容貌,挑断了她的手筋,用铁链锁住了她的脖子,每隔一段时间,还拉她去岛上游行,百般折磨,二公子,她是我在这岛上看到的最凄惨的女人了”。
张仲心中微微一叹。
戕贝开始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到“这也是我看到的最坚强的女人了,无论别人怎么折磨她,她始终都坚强的活了下来。正是从她的身上,我学会了坚强,终于找到了机会,发出了求助信号……”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卷曲在地上的女人,或许是阳光照射进来的关系,这女人眯着一双眼睛对门口看了过来。
张仲的身影出现在贝壳房子的门口,房子当中的女人貌似受到了惊吓,浑身猛地颤抖起来,眯着的眼睛中,眼泪狂涌而出。
张仲柔声说到“别怕,我是来救你的”,说完,对着这个女人走了过去,圣笔信一抖,笔直地向套在女人脖子上的铁链点了过去,女人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眼中,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
“叮”的一声,铁链应声而断,张仲关心地问到“能走吗?”
女人紧闭着双眼,点了点头,缓缓伸直了身躯,双手无力,戕贝赶紧上去帮忙,扶着她站立起来。
女人不高,和枯瘦的戕贝差不多,巴陵地属南方,女人都不是很高。
只是,这女人站起以后,张仲心头猛地一震,好熟悉的感觉。
前边,女人稍稍稳定一下情绪,睁眼,在戕贝的搀扶下,缓缓向贝壳房门走了过来。
张仲怔怔地站在房门边上,看见女人睁眼,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女人路过张仲身边,张仲一把把她拉进怀中,悲叫了一声“亚帕,你是亚帕,你是亚帕……”
亚帕把头埋在了张仲的怀中,泪水再度疯狂地涌了出来,嘴里咿呀有声,但说不出话来,双臂无力的搭在张仲身上,双腿紧紧地缠住张仲,悲伤欲绝。
戕贝目瞪口呆地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良久,默默地退了开去。
“张仲”,小坏的脸上露出强烈的不忍“亚帕妹妹真可怜”。
海边,张仲紧紧地抱着亚帕,小坏直接和亚帕从心里对话,然后将亚帕的话转述给张仲。
张仲已经带着所有获救的人回到了军营,只是,亚帕从获救的这一刻起,就一直紧紧地抱在手中。
亚帕是第二个让张仲感动的女人,述琳的真诚付出让张仲无比感动,现在,亚帕让张仲有着心疼的感动。
在张仲认识的女性当中,亚帕算是相当平凡的一个,许多时候,张仲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妹妹来看,但正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性,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在听说漂洋过海能找到张仲以后,毅然驾着小木船,带着几个张仲的崇拜者进入了茫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