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喜娘的话伸手,各自取了跟前的酒杯,交颈而饮。
等饮完,沈辞从陈翎手中接过酒杯,一道放在眼前的托盘上,喜娘端开。
另一侧的喜娘上前,“洞房礼成,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沈辞和陈翎都松了口气。
沈辞早前吩咐过从简,所以洞房礼不算长。
等喜娘们退出屋中,从屋外阖上屋门,沈辞才伸手替她取下凤冠,“沉吗?”
陈翎点头。
顶着凤冠坐了一日,脖子都是酸的,但陈翎没吱声。
沈辞又不傻,陈翎平日里养尊处,凤冠握在手中他知晓有多重,不仅凤冠,还有喜袍的外袍,沈辞替她宽衣。
红烛映衬下,屋里的氛围从一开始就暧昧,他替她解开衣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意。
“用些东西吧,我去洗漱,马上回来。”他吻上她侧颊。
方才洞房礼的时候,就有喜娘往屋中传菜,他在敬酒前还简单用了些,陈翎一直空着肚子。
陈翎应好。
桌上是给新郎新娘备的小席,也有方才酒壶中没有饮完的合卺酒在一侧。
陈翎是真饿了,但自幼的教养,都是慢慢用饭,斯文儒雅。
沈辞方才一身酒气,他是真喝了不少,驻军中的这帮人不会让他轻易脱身,也不会真将他灌得回不了洞房,但多少要遭些罪是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是有些难受,一直坚持到洞房礼结束。
陈翎在内屋中,他在耳房里脱了外袍,稍稍松了松衣领,而后洗漱,让酒意退散些,他自己也清醒些。
等差不多时候,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喜袍中出了耳房。
陈翎的饭量不多,他出来的时候,陈翎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新婚当晚图吉利,饭可以少用,但剩余的合卺酒最好饮完。方才洞房礼时两人各饮了一大杯,壶中应当还剩大半壶多些。
沈辞伸手去够酒壶的时候,见壶中空了。
沈辞微讶。
抬眸看向陈翎时,见陈翎脸色有些泛红,沈辞才反应过来,“你都喝了?”
应当是怕他喝了一下午的酒,还沾酒气。
陈翎轻嗯。
沈辞看向方才的酒壶,那也不少……
陈翎眼中有醉意,“还有一杯。”
合卺酒,他也要喝,她留了一小杯在身前,是给他的。只是她言罢,他还来不及伸手,陈翎纤手端了杯盏,缓缓饮了下去。
而后放下杯盏,略带醉意的眸间看向他,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和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