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一的错觉哦。”萩原研二用莫名神色看了眼房东小姐,笑容格外灿烂,好不心虚地应对着她的疑惑。
而后收敛表情,他的视线从旁边的诸伏景光紧握的拳头上一扫而过,落在柳一一脸上,冷静地询问,“既然你已经上交了资料,那么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没有注意到萩原研二的小动作,柳一一按照自己之前保证,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合伙人,“首先学业是一定要完成的了,别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但是黑衣组织那么关注我的行踪,说明他们怀疑爸爸妈妈和那位线人先生留下的资料在我身上。
既然都能追到我的祖国去了,那么这份资料对他们还挺重要的,再加上躲在暗处代号为‘波本’的成员,所以我想试……”
谁曾想还未等柳一一说完自己的想法,曾被松田阵平吐槽过老父亲心态的诸伏景光,直接起身,双手重重落在桌子上,厉声呵斥:“不可以!绝对不行!”
和受到惊吓的柳一一不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幼驯染对视一眼。
将“审问”的对象由乖巧回答的房东小姐,转向了反应最大诸伏景光:“景光,柳说的黑衣组织就是你之前卧底的组织吧,要说对那个组织的了解,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
“黑衣组织势力范围广,资产雄厚,擅长使用着威逼利诱收买等多种方式,在政、商界和科学界也都有着很深的人脉。就像一一说的那样,拥有代号的中高层成员之间的保密性很强。
暂且不提背叛者,但凡稍微暴露哪怕是一点组织信息的成员都会遭到铲除,那群刽子手们手段极其残忍。”那些不愿回忆的黑暗记忆,让诸伏景光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直视着关心地看向自己的柳一一,诸伏景光语气坚定地说:“所以我坚决反对你想要调查组织的任何想法!”
“绝对不可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情绪波动如此严重,可想而知他在当做卧底的那些日子是有多么难熬,带给他如此痛苦的回忆。
握住那双紧扣着桌面的手,柳一一轻轻地却满怀敬意地说:“景光先生,辛苦了。”
“受累了。”作为共同的朋友,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纷纷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在听到“波本”之后就开始堆积的情绪,得到发泄以后,感受到被自己呵斥的女生的温柔和敬佩、小伙伴们的理解,诸伏景光紧绷的神经在朋友支持下得到缓解。
“抱歉,我刚刚的语气有些过激。”
被道歉的对象使劲地摇着头,激动地大声说道:“景光先生才没有错,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仅凭一腔热血是远远不够的。幸好您点醒了我,要不然我肯定会磕得头破血流,应该我来道歉才对!”
栗发女生的自我反思,让诸伏景光眉眼柔和下来。
自知没有像诸伏景光那种能力,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后,柳一一的神情和语气也随即低落下来:“可是我好不甘心啊,不甘心知道自己仇人却什么都不做了。”
萩原研二竖起食指摇了摇,态度温和地戳了戳还捧着诸伏景光双手的女生,笑着说:“不是哦,你的存在,就是对那个组织的报复哦。”
“对不起景光先生”脸颊通红地得到当事人的谅解后,柳一一疑惑地挺直腰背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份。”沉默了很久的松田阵平冷淡地接过幼驯染的话。
诧异地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的女生还是没能搞明白两人的意思。
“和你的父母不同,自从网友和媒体将你和银行抢劫案联系在一起后,你没有觉察到自己身边的变化吗?”萩原研二循循善诱地引导着房东小姐去思考。
“好像无论是网友,还是现实生活中的老师同学们,夸奖我的人变多了?这算不算?”思考片刻,柳一一不确定地说。
萩原研二点点头,肯定了她的回答:“没错,人气的激增让更多的目光落在你身上,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是留日的中国学生,那个黑衣组织本身在你的祖国发展就遭到重创。
而中国又是世界上非常非常关注本国国民在外安全的国家之一,即使组织想要动你,也得考虑这方面的因素,更何况你手上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所以按照我对组织的了解,他们接下来会采取的方法,无非是确认后直接窃取情报,或者是拉你入伙。”诸伏景光接着补充,“至少当前你的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除非琴酒那个家伙出手。”
“琴酒?”萩原研二到现在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用名酒作为代号的行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对组织和Boss忠心耿耿的顶级杀手,组织高层成员。经常执行暗杀和肃清叛徒的任务,性格残忍冷酷,头脑也很冷静。”即使现在回想起琴酒那些手段,诸伏景光也仍会时不时感到心悸。
对柳一一提醒说:“如果见到穿黑风衣佩戴黑色帽子的银色长发男性,不管对方的身份到底是谁,都要避开,不要引起注意。”
听到黑衣黑帽子时,柳一一心中一咯噔。
努力回想后,好在曾经审问过自己的那帮人并没有什么银色长头发,让她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略微安稳下来,点头保证绝对苟好小命。
就在想起琴酒后又开始焦躁起来的诸伏景光,恨不得把柳一一打包塞到行李箱寄回中国时,松田阵平想起了被大家遗忘的事情。
“喂,景光,你卧底的时候取得代号了吗?有没有见过那个叫做‘波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