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自从进了五卡斯遇见谢米洛夫这个俄国佬,让自己的心思忽高忽低总是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刺激。这个老家伙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呢?
在五卡斯的第一个夜晚,刘三九就失眠了,许许多多的事都一下灌进脑子里,千丝万缕让他不得不辗转反侧深思极虑。
此时,一座俄式的建筑里,谢米洛夫也失眠了,他守在电话机旁也在焦思苦虑难以入睡,眼里不时闪出阴魅的凶光。
半晌,似乎才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拿起电话机,许久才接通了电话。
他将刘三九在五卡斯的情况及兵力部署原原本本地对着电话说了一遍。电话机里传来了日本人邪恶的声音,对谢米洛夫大加赞扬并做出了指示。
谢米洛夫一边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一边不住的点着头。
“是!是!……请旅团长放心,他们的驻防图我已派人送过去了……是!是!酒会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六点……是!我一定把他们的军官全部请到……是!是!”
第二天,刘三九又召集全旅团以上军官在铁甲车里召开了军事会议。
吴、郑两个旅到现在还没有到达五卡斯与四旅会合,李振华那边对刘三九提出的西进计划一直没有答复。刘三九心里十分不快。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部队做一个短暂的休整。但他还是反复强调,要求各团营和几处防御工事不能懈怠,各自做好警戒。
会议刚刚结束,谢米洛夫又笑呵呵地来见刘三九。
“刘旅长昨夜休息的可好啊,有什么不周,请不要客气!”
谢米洛夫微笑着来到铁甲车上,关怀备至地问道。
刘三九十分热情地让谢米洛夫坐下,愉快地说道:“有的吃、有的住,挺好的!”
接着,谢米洛夫却毫不掩饰地直言不讳地问道:“不知刘旅长对西进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三九漫不经心地说道:“部队先休整几天再说吧!”
谢米洛夫道:“也好。既然刘旅长还没有做出决定,我看我们的部队不妨就在五卡斯好好的休整几日,那我可要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了。刘旅长,我看这样,为了表达我们五卡斯百姓的一点心意,我们专门筹办了一个酒会,请刘旅长无论如何要赏光啊!”
“酒会?啥酒会呀,免了吧!”刘三九直截了当地就给拒绝了。
虽然他拒绝了谢米洛夫,但他心里还真有过一个打算,他想把军官们聚在一起摆个酒宴,一来是犒劳犒劳这些军官们,二来是想通过酒宴让军官们之间有个交流的机会。
可以说,现在的第四旅,成分十分复杂,这支以原保安团和原二十一旅部分官兵改编的第四旅里,还有一部分刘三九收编的警察、民众武装、塔城抗日学生会的学生和一些来自民间的炮手队。
同时,刘三九心里清楚,李振华趁着部队整编,将一些共产党人也安插了进来,还有于敬之带入部队的一些倾共的教育界人士和爱国学生。
部队的成分虽然复杂,但刘三九的态度明确,只要同心同德,一心抗日,别的他现在还不想过多的考虑。
不过,这些人交织在一起,只有相互了解和感情相融,才更有利于接下来的合作和在战斗中相互的配合。
看着刘三九决绝的态度,谢米洛夫并未放弃,他继续争取道:“刘旅长,我谢米洛夫是真诚的邀请您,这也是我们五卡斯的俄罗斯民会集体的意思,难道刘旅长对我们俄罗斯民会还有什么戒心不成,不过一个酒会而已吗。俄罗斯民会还特意安排了酒会后的一个舞会,我们五卡斯的一群俄罗斯姑娘,十分的漂亮,都想陪长官们快乐一下!”
“跳舞?”陆达通楞瞪着眼睛好奇道。
丁绍中笑道:“跳舞,就是一男一女架在一起扭!”
“那叫个什么玩意啊!”陆达通还是不知不解地问道。
刘三九向两个人摆了摆手,然后对谢米洛夫道:“我对那些儿玩意都不感兴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就不用再费心了,请回吧!”
“啊不不不,刘旅长!”
谢米洛夫又拿出了那让人不厌其烦的做派来,带着一脸的情真意切继续说服刘三九。
“刘旅长,日本人来势汹汹,你们疲于打仗,如今难得放松一下,再说,我想你的各位部下跟着你东奔西跑,也不容易。说句不中听的话,还有多少腥风血雨,战场凶险,生死难料,我……我,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啊,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