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先生和龙官却有些激动,冥先生拿过烟杆,道:“孙女,给爷爷把烟点上。”
苏竞云取出烟丝来,塞进烟锅里,又用火石打燃了,递给冥先生:“爷爷,您身体不好,少抽一点啊。”
冥先生说:“我知道。”
他和龙官去唤了小二,把筹码扔进甲字马的竹筒里,冥先生问道:“龙官大人,你上次说这豢马术颇为深奥,你也不能参透。但我看方才你唤马的样子,我看是谦虚了。”
龙官被戴了高帽,有些飘飘然:“你们中原的马,自然是行的。”
冥先生说:“月氏宝马,天下闻名,难怪豢龙术如此精妙。”
龙官更是得意:“我可才学的其中一二,我们光明教,还属圣女最为精于此道。圣女侍奉龙王多年,上能召飞禽,下能唤走兽,这才是真正的豢龙术。”
冥先生吸了口烟,眉头皱了两皱,咳了两声,苏竞云一紧张,连忙扶住冥先生,冥先生喘了两口气:“不过,我们中原也有相似的妙法,就是听起来,没有豢龙术这般高深了。”
龙官以为冥先生是不甘中原落后于贵霜,所以才口出此言,他也没放心上,指了指场上的甲字马,说:“你们看好了。”
场上的鼓声歇了半刻,等众马归了原位,所有的赌客的心,就又提了起来,不断的把筹码塞进方才夺冠的竹筒里。
“跑!”
一声令下,数匹马再次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甲字马依旧慢悠悠的,走到了半路,还是倒数第二个。
“不行啊!”
苏竞云一颗心提到嗓子口,虽然只是过来看戏的,可如此氛围下,她也不禁投入其中。
“不急。”
只见龙官两只小眼死死盯着甲马,额上青筋毕露。他只两唇上下一碰,场上的甲字马耳朵突然一动,脖颈一立,撒蹄狂奔起来!
“好!”
苏竞云叫了声好,而她的声音,却淹没在众人的尖叫中。
“超过他!快跑!”
“畜生!我压了这么多银子!还不快跑!”
“被那瘟马超了!”
一阵尘土飞扬,甲字马立于终点,昂首挺胸,一副王者气派。周围的赌客顿时沸腾了!
“黑马啊!”
“下次压这匹!”
……
龙官得意洋洋,看着小二把银子送上来,他推了一半给冥先生,道:“怎么样?老头儿,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冥先生拿着烟斗的手有些抖,龙官以为他是激动的,更加得意了:“丫头,还不快把你爷爷的银子收好,够他棺材本了。”
“你在说什么!”苏竞云一拍桌子,怒道。
龙官轻蔑地说:“得了便宜就别卖脸色,把银子收好。”
冥先生喝了口茶,掏出麻布手帕擦了擦汗,示意自己没事。
场上又拍了一盘,冥先生把自己所有的银子都换了筹码押出去,这次压的是戊字马,不出意外,又爆了冷门。
几次下来,除了一两次故意输得,龙官大获全胜。
龙官喜滋滋地收了银子,看到其余赌客们血红的眼,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
“来啊,全给我换了筹码!”
“咳咳——”冥先生放下烟杆,咳了几声,他从方才起,除了提醒龙官适时收手外,就不在说话,而是盯着场上的马看。龙官贪婪自私,用得着冥先生的时候优待有加,这下用不着了,后面也就不分他银子,更不想理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