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不也站在你这边么?”
“张源那是……”郭一臣词穷了,半天憋出一句,“张源那属性跟你不一样。”
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跟他一起下到停车场取车。我摸出遥控器,开锁,拉门进车,一路沉默,郭一臣讪讪地跟着坐上来,终于忍不住说我:“你现在上去还来得及。”
我看他:“我是想好了才那么跟他说的。”
郭一臣急了:“非子,你什么意思?你存心让我欠你是不是?我欠张源,我认了,现在连你也搭进来,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做人?”
“你要是真想好好做人就赶紧漂白。”我无声地发动了车,抱着手等预热,“邱羽山说的对,我手上有产业,在凫州这边替你遮掩着要方便些。我刚继承的时候还小,等到现在才有动作也没人怀疑。你要是点头,我明儿一早就去注册几个皮包公司,或者去找谢锦和,地下钱庄我认识人,顺当了也就一两年的事儿。”
郭一臣低着眉不说话。
“你的茶叶生意在云南那边,最好也慢慢转过来。云南是你老巢,人多嘴杂的,太容易暴露,再说你爸妈都在凫州呢。”我望着他,“现在邱羽山正在风口浪尖上,你这时候再不抽身就晚了。大家都是兄弟,谁忍心看你这么混下去?这事儿要是成,我跟白椴或许还能好;要是不成……”
“我知道你不想让他难做。”郭一臣瞟了眼窗外,“可你这事儿弄得有点冲动。”
“我对他和张源对你,其实是一样的。”我抿了抿唇,踩油门松离合器,开着车出了停车场。
下午张源打电话过来,叫我晚上到他们家包饺子,他妈叫的人,说好久不见我们几个小兔崽子了怪挂念的。
我说怎么你相亲回来了?相得如何?
张源骂我说你这狗嘴里能不能说点儿别的,知道我正为这事儿头疼呢。
我说张源我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
今儿我跟白椴掰了。
张源愣了愣,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他弄进来。
然后郭一臣跟我说,这年头找个真对你好的人不容易。
嗯。
我说张源你嗯什么嗯,别他妈跟我装糊涂,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知道。张源叹一口气,这事儿能不能以后说?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郭一臣好歹也是我发小,他是什么性子我清楚,你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撤火。
这事儿我知道。
对了,漂白的事他松口了,你那边有什么能准备的也赶紧上手。
张源想了想,说你现在的家底子够?
我说实打实的还剩五千万呢,这几年地价涨,泡沫的空间还没重新评估,再做个账什么的,手续周全了应该没问题。
你也小心点儿。
诶。
张源在电话里一笑,说非子,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跟你做哥们儿。
我脸一热,说屁话,你有空编排这些花哨的怎么不说给郭一臣听呢。
大年三十,我赶在国民假日前的最后一天跟郭一臣一起去工商局注册了十几个小公司,又去了地下钱庄。钱庄老板杨善堂就是谢锦和的朋友,见了我眼珠子都快吓掉了,说小夏我真看不出来你也搞这个名堂,还这么多。我说不是我是这位,说完把郭一臣给扯出来,杨善堂一愣,声调都拔高了好几个八度,要是有尾巴肯定早摇上了:哎哎哎这不是郭老板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