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在大街上见过班师回朝回来的士兵,一个个面上憔悴,身上带血,看着就叫人揪心。
他就有那么点钱,当然得往实处花花,现代有渠道捐钱,古代没有,那他就专门开辟渠道。他在燕回县有了几年做这些事的经验,但是京城无疑掣肘颇多。他一个吏部官员,外加十二皇子太傅,不好管太多,因此能制定出个章程来,交给世子完成,再由着世子牵头,将名声都甩给皇家,他也算尽了心意了。
李仲是第一步,第二步,就借着他娘把孩子生下来,洗三礼的时候,宴请宾客,再提出众筹办慈善的事情。花钱在这上面,比花钱往寺庙里捐香油实际多了。他有个皇子学生,自然不用害怕没有“肥羊”来参加洗三礼。
沈言知道沈黎的打算,他道:“大哥,你不好出面,叫我去啊,我现在闲得慌,刚好帮你做事情。”
沈黎一脸欣慰,他弟虽然还小,却也知道帮他分担了。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沈言只能跟在他身后多看多学,十来岁不到的小子,再负责人,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他手头那点生意,也是沈黎在背后出人出钱兜着呢。
若是以后,沈黎打算不给他兜着,那沈言估计要乌龟过门槛—大跌一跤了。
余氏是十月底破了羊水,发动后她吃了点卫稚开的药,感觉力气上来了。这次是真的疼,受了极大的折磨,还好卫稚止疼是一绝的,不然余氏觉得自己要拿把剪子杀了自己,才能获得解脱。
妇人生产,那凶险自是不必多说。余氏肚里的胎儿不算大,但是毕竟有两个崽,生产确实比一个胎儿受罪些。卫稚有几手助产的手段,都给使上了,余氏这才足足疼了一天,才把小孩生出来。
沈黎特地请假在院子外陪着母亲生产,院子搭起来纱布做的帐篷,能透日光,不昏暗,还能挡灰尘,能叫他娘能下地的时候,去院子走走,不至于被风吹着了,受了寒气。屋子血腥气重,这时候开窗,也就不怕了,左右风都被帐篷挡住了,散散血气也好。
卫稚浑身都汗湿了,他对沈来秋道:“小子不才,先前那避孕的药,看来药性还不足,我这里还有几个方子,我看就很合适您。”都是让男子弱精的药,但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大碍。
沈来秋忙点点头,吃这药,不丢人,况且也不会有人关注他吃什么药。他孩子真的够了,又不想叫余娘吃,那就他吃。
沈黎沈言忙进去看他们娘,真是又累又疼,现在昏睡过去。
另外有一个红木的小床,看着喜庆,还专门帐了帐子。沈黎掀开帐子,看到两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崽崽凑在一起睡着了,特别乖,又特别小,沈黎倒还好,沈言简直要被这么小的崽子萌翻了。
“哥,这也太小了!我小的时候,也这么小吗?”
“那倒没有这么小,这两个是双胞胎,挤在一起,肯定没有你那么大只。”
“哥,这两个是弟弟还是妹妹?”
那边的婢女赶忙小声回答道:“是三公子和四小姐。”
沈言看着他哥,“我看不出来哪个是女娃娃,哪个是男娃娃了。”本来只想要个妹妹,谁知道居然还有个弟弟冒出来了。不过也好,总得有个供他使唤的臭小子嘛!
沈黎看着两个软软的小人,不由得给他娘点赞,他娘真的太不容易了,这两只生得比沈言好看!就是不知道以后他娘能不能将身体调养过来。
如今大名当然还不能起,余氏醒来,看到这两个孩子,知道男孩是哥哥,女娃娃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十分满意。
沈来秋给女娃娃起了小名叫小芽儿,男娃归余氏起小名。他现在就稀罕这小闺女,看到她,便觉得心里软成一团。
那小子也许是身子骨比妹妹强壮些,没多久就开始扯着嗓子嚎,沈言哄着他,这小子还算给面子,渐渐也不哭了,可是嘴角还委屈地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