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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故地（第3页）

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姿态静静地站在那里衬衫立领沾着点点新鲜的血迹。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没有高光的青眸淡淡地注视巡勒尔与谭旎，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眼底却是无法分辨的情绪。

“真巧，据晰。别来无恙啊。”

巡勒尔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凝望着来人的眼中充满恨意。这样的局面是谁的所作所为，不言而喻。

据晰没有说话，他像曾经无数次对巡勒尔打招呼那样，弯弯眉眼，轻轻地挥了挥手。

巡勒尔从未如现在这样，认真注意过他的眼睛。

那是一对怎样的眼睛？毫无生机，即便做出晃眼看去会判定为和善的表情，却只有冰冷，没有笑意。

“呵……”巡勒尔悄悄将手伸到备刀的地方，就算不为他自己，为谭旎能活着出去，他也要拼这一次，“虚伪。”

据晰静静地直视巡勒尔的眼睛，等巡勒尔要行动时，他恰到好处地开了口。

“玩个游戏吧。”

“……”巡勒尔冷着脸，语气不善地回应他，“什么游戏。”

据晰将放下一直靠背的右手，在一瞬间精准射掉了顶部的监控后，将黢黑的枪口对准了巡勒尔的头。

巡勒尔不自觉向远离据晰的方向退了一步，器械的残渣落至身边，他无法想象，这是曾经连开枪都要闭眼后缩的青年。

他僵硬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死盯着那人的面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猫抓老鼠的游戏。”

“你……”

“3。”

扳机逐渐被扣紧，惊恐彻底让全身血液沸腾。

“2。”

微笑冰冷如枪口，他迅速抱起深陷昏迷的谭旎。

“1。”

“嘭——”

子弹射在巡勒尔面前的地板上，成为逃离危机的发令枪。他匆忙地奔跑着，在错综的通道中穿梭，试图甩掉催命的死神。

而身后的步伐却永远那么近，那不是奔跑的频率，是走路的频率。巡勒尔紧紧抱着谭旎，耳边时时响起监控被打落的破碎声，他险些被前路的碎片落中。

奇怪的是，巡勒尔发现，所有的子弹都落在监控摄像头上，而非他的身上。倘若对方真想杀他，他现在应该早就死了。

在见到出口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缓缓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据晰也同时停止追击，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他们。

巡勒尔欲开口，他的左肩，即刻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一颗子弹毫不留情地穿透过去。

他耐着伤口向光亮处跑了出去，他不知道这门何时又被大打开，他进来后，是虚掩了的。不过，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离开时，巡勒尔余光瞥见，据晰站在门口，微笑着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