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惊呼声起,两个人同时一愣。
“你是男的?”
“你是女的?”
被掐着喉咙的宋灵均一下认出女扮男装这人是谁:“讼棍?”
他这么一说,钱天然也听出来了,她手指猛地收紧:“狗官?”
宋灵均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呼吸一下变得困难,他双手缠住钱天然的手往下薅:“知道……还不快放手……你这是谋害朝廷命官……”
钱天然死死扼着朝廷命官的咽喉:“我这是为伯庸百姓除害!”
两人僵持半天,宋灵均真觉得自己快没气了,钱天然终于放开手。
宋灵均脱力,一手扶腰一手指着钱天然想骂,骂不出来,最后只能大口大口喘气。
钱天然不理他,转头看向那矮个子女孩:“你是苏小痣?”
苏小痣人都给看傻了,懵懂地点点头。
“你认识祖阿丁对不对?”
听到这个名字,苏小痣猛地瞪大了眼睛。
宋灵均终于把气喘匀了,过来一把将苏小痣推到自己后面:“你这人有完没完了?听没听过‘会打官司打半截’?今早震慑之后祖家夫妇自会想办法还钱,钱还了不就结了?”
钱天然作势又要打他,宋灵均吓得蹦出去两步远:“君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好啊。”钱天然冷冷一笑,突然高喊,“诸位都来看看你们伯庸的青天——”
他疯了才会让个讼棍动口。
宋灵均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台下带。
三人来到个清净地方,钱天然又将祖阿丁案讲了一遍,不听不问不知道的宋知县被迫听了个全程。
钱天然拉住苏小痣的手问她:“你可知道三年前捅死祖阿丁的人是谁?”
“他叫陈实储,楚阳陈家人,出事之后他家里人就不让他到伯庸来了。”
“你……当时在吗?”
苏小痣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你亲眼见到陈实储杀了祖阿丁吗?”
苏小痣点头,想了一下却又摇摇头。
“陈实储的刀捅在阿丁大腿上,流了好多血,被人送去谢神医那里了。”
“后来呢?”
苏小痣眼圈一红:“后来就死了。”
宋灵均忍不住开口:“你确定你没看错?捅在大腿上,不是腹部?”
苏小痣摇头:“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大腿上。”
钱天然和宋灵均对视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宋灵均道,“你有能耐进水镜楼,不能直接去问祖大用和许逢兰?”
钱天然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和苏小痣道了谢,拖着宋灵均就往外走。
宋灵均鬼哭狼嚎一路出了水镜楼,小咬正在街上玩,听声音觉得耳熟,看了半天才认出那涂脂抹粉的戏子是他家老爷,赶紧追了上去。
宋灵均被钱天然一路拖到平蓝,到的时候天都见黑了。
他们打听了祖家住所,确实是一座建得不错的高宅,钱天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察觉到事情不对,钱天然让宋灵均和小咬退后,一脚踹开了院门。
院里织机横七竖八放着,大多被打砸坏了,房屋的门窗都紧紧锁着,天一黑下来,隐约能看见屋里一点模糊的火光。
“糟了!”宋灵均猛然间反应过来,向着房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