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酒擦过腿肚两边的伤口,宋逾打开药瓶,一边上了些白药,然后垫上纱布缠上绷带。
“好了。晚上睡觉小心点,别碰到伤口。”合上小药箱,收拾好东西,宋逾转身道,“早点睡,我走了。”
“唉,”李蔓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下午驱赶野象,真的没事吗?”
宋逾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她:“还想摸啊,说吧,想摸哪?我考虑考虑。”
“宋逾!”李蔓气道,“我认真呢。”
宋逾看她晶亮双眸里盛满了自己的身影,因为生气而嘟起的红唇,灿若春花,心下一动,情不自禁伸手抚过她的颈侧,弯腰于她额头印下一吻,哑声道:“我没事。”
李蔓大脑一懵,心儿砰砰直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啊——”李蔓往后一躺,捂着脸滚了几滚,止不住尖叫道,“他、他……唔……嘿嘿……”心头说不出的欢喜与羞涩,伸手摸了下额头,方才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咬了咬唇,忍不住低呐,“干嘛要亲额头呢?”
失落啊~
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李蔓懊恼地拍了自己一下,气道,“呜……讨厌!我在想什么呀……臭宋逾……”
门外,宋逾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指尖轻触间,好似还能感受到方才手下那温如羊脂玉般的柔腻。
定了定神,宋逾偏头透过窗格的缝隙,望床上看了一眼,脚尖一点地面,闪身到了院门口,飞身跃过院墙,几个飘忽到了东边小石桥上。
雨停了,月光穿过云层,洒下一片清辉。
吹了会儿风,平息了心头的躁动,宋逾步下石桥,信步走到溪水边,寻到自家渔篓,提起看了看。
一个里面有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和一捧小杂鱼,一个里面有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和两个小螃蟹,拿草茎串了三条鱼,其他的放了。
宋逾起身在溪岸上折了根树枝,就着月光在地头刨了几根蚯蚓丢进渔篓,重新选了两个地方投下渔篓,方才拎着鱼儿往家走。
“是小冬吗?”远远地传来一道寻问的声音,随之一道手电的光茫扫了过来。
宋逾抬手遮了下眼。
“宋队长!”来人诧异地喊了声,紧跟着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认错人了,我以为是谷冬从山上回来了呢。”
晨训上几次比武,宋逾打出了名,这人认识他不意外。
放下手,宋逾打量着对面一身军装的中年男子,猜测道:“你爱人?”
“嗯,这么晚了,宋队长怎么还没睡?”
宋逾举起手里的鱼晃了晃:“起两个渔篓。怎么这会儿才出来寻找?”
“家里孩子多,两个小的下午趁他姐一个不注意,跑出去玩,不小心滚进溪水里受了凉,刚喂了药哄睡。”
宋逾脑袋一转,试探道:“曲副营?”
“对,是我。还没谢谢你呢,下午去傣寨驱赶野象,多亏你拉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被那头小象顶到山涧里了。”
宋逾倒没有什么印象,实在是下午太凶险了,闯进傣寨的并不是他跟小蔓说的一头,而是大大小小三十多头,闯入的也不是一个寨子,而是三个,所以他们出动了三个连的兵力(1个营挑了1个连),分成九队。
一个寨子分了三队,一队负责将野象赶到指定的深山,再由有人统一赶回野象谷,一队护送伤了的傣族老乡去医院,另有一队留在傣寨帮忙修缮顶坏的竹楼、篱笆。
他去的是最近的一个寨子,因为担心小蔓在商店等久了,所以将野象赶到指定的地点,跟同去的苗团长说了一声,坐着卡车,第一批就回来了。
对于救人什么的,真没往脑子里记,那会儿太乱了,十几头野象横冲直撞的,光想着怎么制服它们了。
“你爱人是一个人进的山,还是跟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