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见状欣喜地笑起来,边拿袋子装两瓶维生素和白瓷杯礼盒,边说:“两瓶维生素九百九十九,加上这些药一共一千零二,请这边结账。”
“嗯,谢了。”江穆野心情不错,接过袋子,结账走了。
江穆野返回公寓时,客厅和卧室都没人,只有画室亮着灯,谢星舟应该又去画室了。
生了病还要窝在画室里,江穆野有些无奈,领着袋子进厨房替谢星舟冲退烧药。
他很少进厨房,在众多柜子里翻翻找找十几分钟,才从柜子里找到被做饭的阿姨收起来的玻璃杯。
江穆野撕开退烧药的豁口,准备往玻璃杯里倒药时,又突然顿住动作,把玻璃杯放了回去。
他轻咳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关着门的画室,做贼似的把带回来的情侣杯礼盒拿出来,拆开。
这两个白瓷杯除了杯身刻着的花不一样,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
江穆野拧着眉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拿了白玫瑰的杯子替谢星舟冲药,洋桔梗的那个则被他藏了起来——洋桔梗应该是他的,谢星舟也是。
江穆野拿着杯子推开画室的门,画室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木屑的清香味儿,而谢星舟则趴在红木刻板上睡着了。
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皱,两颊烧得红扑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江穆野皱眉,他把杯子放在刻台上,自己则撑着刻台,俯身靠近谢星舟,伸出手指想要把他眼角的泪擦掉。
察觉到眉心有异物靠近的排斥感,谢星舟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
“醒了?”江穆野嗓子有些哑,靠他很近,说话时的气息喷薄在他的面颊上。
谢星舟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微微僵住,轻“嗯”一声缓缓从刻板上起身。
“先把药喝了。”江穆野把装着药的杯子递过来。
“别碰。”
谢星舟却突然抓住他撑在刻台上的手腕,把他推开了。
随后谢星舟神色慌张地站起来,连凳子都被他拖出一阵长长的吱呀声。
江穆野手腕一转盖住杯口防止药洒出来,他稳住身体看向谢星舟,见谢星舟正手忙脚乱地拿着一块毛巾擦拭着他宝贝的红木雕刻板。
“怎么了?”江穆野凑近,才看见红木面上印着一块被水渍氲湿的手印。
江穆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是湿的——刚刚冲药的时候洗过手,忘了擦干。
毛巾只能擦掉多余的水渍,擦不掉渗进去的,只能等它自己风干。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这水渍过一夜就会消失,但谢星舟却还是忍不住鼻酸,低着头久久没缓过神。
“一会儿就吹干了,先喝药。”江穆野揽住他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
谢星舟别开脸:“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