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江穆野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关承。
关承不解道:“难道不是误会吗?我记得你们之前也闹过矛盾,后来谢星舟不也很快回来找你了吗?”
江穆野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
的确,他是知道谢星舟的性子的,从前不管闹了什么矛盾,谢星舟都是先来服软的,就连苏阮这么大的事情,谢星舟也是回来求着他不要丢下自己……
这一次又算什么?
难道因为他决定稍微对谢星舟好一点,谢星舟就能随意左右他的情绪了?
他倒要看看,谢星舟是怎么敢对他以外的人眉来眼去的。
“别跟上来。”江穆野警告关承一句,转身继续往校门口走。
下午六点半,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品书屋的客人纷纷赶回了寝室,店里剩的人寥寥无几。
段季泽得空去仓库搬原材料,他脚腕上的旧疾犯了,搬了几箱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谢星舟手里拿着一管膏药走过来,递给段季泽,说:“于泽哥,你脚腕上的伤一下雨就会疼,这个药很好用。”
段季泽一愣,接过谢星舟的药,问:“谢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脚腕上的是旧伤?”
谢星舟不说话也不解释,对段季泽笑了笑,转身去吧台了。
段季泽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片刻后,又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膏药。
段季泽搬完货车上的原材料,回到前厅吧台时,冲锋衣上已经挂满了水珠。
谢星舟拿干毛巾要替他擦拭,段季泽感到有些难为情,想要推拒。
谢星舟却坚持道:“后背上的水,哥你看不到,还是我替你擦吧。”
“让堂堂来吧……”段季泽推辞道,然而他看了一圈,却没看见于堂堂的身影,他只好作罢,由谢星舟细心地替他擦着。
可不知为何,谢星舟紧挨在他身边时,他没有与旁人一样的排斥感,反而觉得亲切。
只是总觉得有一道锋利的视线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等谢星舟擦拭完,段季泽拉好冲锋衣的拉链,抬头正巧朝面对着的一个靠窗的座位看去时,才明白刚刚的感觉是什么——
一位穿着黑色球服的客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眼底蕴着浓墨般的黑,握着杯子的手死死攥紧,像是要把玻璃杯脚硬生生捏碎似的。
而他的拳头关节处冒着血珠,好像刚和人打了一架。
段季泽思考了一瞬,走进吧台里,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创可贴。
谢星舟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随即关切地问:“于泽哥,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是那边那位客人可能需要。”段季泽回答,拿着创可贴准备朝那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