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受伤最严重的的一次是做题做到手指头抽筋,唯一见过血的一次是八岁换牙的时候,就他现在身上这些伤,真不比死了痛快,哪受得了她这么戳!
李一铭看他坐在那不动,放下手里的消毒水,“没了是吧?”
“……有。”
“哪?给我看看。”
许野按着自己的腿,看着李一铭,“能轻点吗?”
李一铭抱起胳膊,“常年打架受伤的野哥也会怕疼?”
怕是一方面,主要是你下手没轻没重的。
许野疼的满头虚汗,“你对谁都这么野蛮吗?”
李一铭:“是啊,怕疼就别来医务室,对你们不狠点,哪能长记性?”
许野哀求的说:“我长记性了,能轻点吗?”
李一铭答应的挺好,可事实证明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轻点。
棉花签在许野的腿上一戳,“啊——”
他实在受不了了,就让伤口这么烂着吧,也没她上药疼。
李一铭被他吓了一哆嗦,“你瞎叫唤什么,吓我一跳。”
许野捂着自己的腿死活不让她碰,“太疼了,你别弄了。”
谢卓离老远就听见医务室里的鬼叫声,弄?弄什么?
谢卓推门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捂着腿,一个站在旁边捏着药。
“干嘛呢,杀猪呢?”
李一铭放下手里的药,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还不如杀猪呢,上次被人开瓢了都没叫唤一声,今天跟踩了他尾巴似的,心脏病都给他吓犯了。”
许野第一次觉得谢卓像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你怎么来了?”
“路过,听见杀猪声好奇进来观摩观摩。”谢卓靠着门口的柜子,两手揣着裤兜看他的腿,都肿成那个鬼样了。
“别观摩了,”李一铭拿起药和纱布,“你去帮他请个假吧,他这腿也不知道在哪包的,都勒充血了,他得在这休息,反正他回去也不听课。”
许野看她又把药拿起来了,连忙缩了一下腿,“还,还来啊?”
他鬼神不吝的居然怕疼,怪好笑的。
谢卓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行,我回去帮他请假,你继续。”
还让她继续?
许野站起来就要跟,“谢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李一铭手指着他,“你给我坐下!”
谢卓回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回去的许野。
真听话啊,他十年都没见过这么老实听话的许野。
出了医务室谢卓才想起来他过来是想问许野卷子上那一串答案的事,他回头往医务室走,正准备推门,就听见里面的人说——
“耳朵都这样了你还不去医院,你是不是傻?”
许野说:“不流血了。”
李一铭吼他,“不流血就没事了?万一聋了怎么办?”
谢卓把门推开一条缝,看着坐在床上的许野。
他昨天没看错,真的是血?
许野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已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