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的一顿抢白,便如一道道皮鞭子抽在滕王脸上,滕王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
“小人嘴脸,小人嘴脸呐,前一刻还恭谨有礼,这一刻便翻脸无情,幸而自己对他只是拉拢而已,若是此人真的成了自家的心腹,以后对自己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滕王既恨的牙根子痒痒,同时又暗自庆幸苏锦这么快便暴露出了原形,他疑惑的是苏锦为什么要为了个不相干之人公然与自己作对,看起来像个聪明人,怎地此时这般的愚蠢。
无论如何,今天决不能饶了他,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辱骂自己,要是这都能忍的话,今后自己不叫王爷,改叫王八算了。
“秦管事,论到说嘴,你断不是他的对手,但你何必跟他讲这些废话,拿了他!他要当好汉,本王自然会成全他,谁叫本王对他赏识有加呢。”滕王挥挥手,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
“遵王爷之命。”秦飞兴奋起来,本来对这等游山玩水的所谓风雅之事便不感兴趣,此刻乐子来了,巴不得滕王开口呢。
“苏锦啊,你辜负了本王对你的一番爱惜之意,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反倒出言不逊,需怪不得本王;你不是喜欢塞牛屎驴粪给人吃么?秦管事,也喂些让他尝尝,他定不会推辞;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既施于人,定是己之所欲了。”
一旦下了决心,滕王的心中恼怒忽然烟消云散了,他要慢慢的玩苏锦,就像猫戏老鼠一般,玩到他欲生欲死,玩到他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这样一想,滕王不但不恼怒,反倒心情大好,连言语中竟然有了几分调侃戏谑之意了。
诗社的才子们迅速站队,无一例外的紧跟王爷的步伐,有人凑趣道:“王爷这是以德报怨啊,这苏锦爱什么,您便给他什么,苏公子若还是个人,当感恩戴德才是。”
“是啊,王爷对苏公子当真没的说,我等便是想尝,王爷还不让呢……”
“蠢材,你才想尝呢,话都不会说么?”
“这个……一时口误,兄台莫怪。”
秦飞嘿嘿一笑看着苏锦道:“苏公子,王爷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别怕这里没有牛粪马粪,这里鸟粪多的是,林间一抓一大把,管够,哈哈哈。”
王安石怒道:“你们是在给皇室蒙羞,这等事你们也做的出,告诉你们,我等可是应天书院的学子,虽无功名在身,但你们若胆敢如此,侮辱斯文之名是跑不了的。”
赵宗旦哈哈大笑道:“侮辱斯文?好大的罪啊,本王要被你吓死了,秦总管,还不动手么?本王等着看戏呢。”
秦飞一招手,七八名王府仆役顿时虎视眈眈的盯着苏、王两人,秦飞道:“捉住绑了,用木棍撑开嘴巴,再到林间弄个几捧鸟粪来,两位硬骨头的公子爷若是闭嘴不吃,便用石头将牙齿全部敲了,一定要喂饱他们,若是喂不饱,今儿个你们也不用吃饭了,跟他们一起吃鸟粪吧。”
仆役们一听这话,不敢怠慢,卯着劲的往上扑来,当先一人伸手便抓苏锦的衣衫;苏锦明白今天不是个善了之局了,吃鸟粪,做梦!便是死了也决不能被污了名声,当下撩起袍子飞起一脚踹在那仆役的肚子上,踹的那仆役脸色发白蹲下去‘哎吆哎吆’的揉肚子。
“直娘贼,还敢还手,给我上。”秦飞怒骂道,挽着袖子挥手示意缩在后面的仆役一起上。
仆役们一拥而上,将王安石和苏锦围在当中,拳脚雨点般的往两人身上招呼,苏锦和王安石岂肯就范,奋力挥拳踢腿还击。
两人虽无武艺,但平日锻炼蹴鞠身手还算灵活,奋力御辱之下堪称神勇,七八名仆役居然一时半会儿近不了身,倒是苏锦发挥阴损刁钻的传统,两名仆役下体接连中招,疼的捂着下身直打滚。
苏锦歉然道:“兄弟,怪不得我下手狠,你们人多啊。”
王安石翻翻白眼,擦了擦嘴角的血,顺手给了冲上来的一名仆役一个大耳光,喘着气道:“苏兄,这可连累你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苏锦微笑道:“王兄,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不如你去磕头赔罪吧。”
王安石嘿嘿笑道:“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两人边打边聊天,滕王和秦飞气的半死,不断的呵斥众仆役上前扑拿,在车轮战之下,苏锦和王安石撑不住了,只一愣神,王安石便被倒在地上的一名仆役拼死抱住小腿,滚翻在地,剩下苏锦一人,双拳难敌十几只手,稍作抵抗身上便挨了不少重拳脚,很快也被牢牢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