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玉姐儿不是堂堂正正的嫡女么?”
顾氏突然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牟利,还有一丝紧张。
不过沈静仪并没有注意,她看着她,“郡主身份尊贵不错,但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我娘比你先嫁给父亲,是父亲正妻的事实,而我,才是二房嫡女。”
顾氏眸子闪了闪,一笑,“你娘?”她走近她,因着比她高些,所以微微低头,一种俯视的感觉弥漫在她周围。
“你娘先进门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输给我,她的女儿,还不是一样要叫我作母亲?”她直起身,转过去,“在这个世间,既然你没有那个权利,就得认命,何必再垂死挣扎呢?”
她走了,留下沈静仪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地。有丫鬟婆子路过,给她福了福,最后是她的丫鬟,正静静地候在她身后。
沈静仪过了好久,这才动了动,没有扶着任何人,回到了悠然居。
顾氏的那句话没错,她没有那个权利,所以很多事就算是对的又怎样?
母亲就算是正妻又怎样?
可是她不会认命,前世她没有试过,焉知垂死挣扎真无用?
烛火在跳动着,沈静仪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炕上,眼神望着一个地方怔怔出神。
绿拂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锦屏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站好。
也许是真的吵到了她,沈静仪终于回过神来,温和道:“累了吗?”
绿拂连忙摇头,“不是,二小姐,奴婢只是没事干,所以犯困了。”
静仪笑了笑,没有说她什么,只吩咐她铺了床就下去休息,今儿个值夜的是锦屏。锦屏替她散了头,扶着她去净房梳洗后,便去了外间的榻上睡。
一直到很晚,沈静仪才睡着。
第二日,她起的有些晚了,待到她去嘉善堂请安,老夫人便立刻摒退左右,只留了一个桂嬷嬷在身边,拉了她的手问道:“仪姐儿,昨晚顾氏跟你说什么了,我听说你回去后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沈静仪见老夫人有些紧张,便笑了笑,安慰道:“祖母不必担心,她只是提醒我女孩子总要嫁人的,想来,是想警告我吧!”
“就这些?”老夫人问道。
静仪点头,“就这些了,您也知道,我跟她一向没什么话说,以前见了不敢说,现在见了不想说。”
老夫人松了口气。
桂嬷嬷扫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皮。
“哼!这个女人,我孙女要嫁人关她什么事,有我这个祖母在,我看她敢耍什么花样。”
放下心来的老夫人有些恨恨的说道,沈静仪微微蹙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的老夫人似乎很紧张她与顾氏之间的事。
“祖母用不着生气,为了这点小事,没的气坏自己的身子就得不偿失了。”她端了杯香茗递给她:“二夫人只是说说罢了,家里这么多人看着,又有祖母您坐镇,料想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