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珠一把松开她的手,坐正了身子,“娘,陈煜就是我的缘分,十二岁那年,难道您忘了么,大师说过,北上肖蛇贵人与我有缘,注定早年丧妻。只要耐心等待,我与他终成姻缘,陈煜可不就是肖蛇么!”
傅夫人恍了恍神,她的确记得有这么一位大师,可是,那可是陈家啊!
若是一个不慎,就得罪了两家人,且这两家人还都是朝中勋贵,天子近臣。
哪里是能随便冒险的?
“娘,”傅玉珠继续蛊惑道:“既然天都帮我们,您难道还不帮我吗?”
傅夫人渐渐回过神来,眼中有些挣扎,一面是陈家极大的诱惑,一面是对权贵的忌惮。
她到底该如何抉择?
“娘……”
“你,你让为娘想想,让为娘想想,此事,此事太过冒险。”她含糊着道,突然掀开了窗帘,看向车水马龙的街头,这才觉着胸口舒服了些。
傅玉珠目光微闪,抿紧了唇瓣。
国公府,沈静仪回到院子里,陈煜正抱着琅哥儿玩着笔头。
瞧见她嘴角含笑,陈煜扬起眉头,“什么事,瞧着这样高兴?”他顺手将张着手臂的琅哥儿递给了她。
沈静仪接过孩子,在他身边坐下,笑道:“我寻着了一个可以找到沈卓的法子,你说,值不值得高兴?”
“哦?什么法子?”他也有了兴趣。
“方才傅夫人母女过来拜访,她们送了老夫人一株几百年的血参,我便回了她们两匹云锦。”
“这有什么特别的?”
“这自然不是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在那云锦上动了手脚。”沈静仪斜睨着,抱着琅哥儿笑道。
陈煜好笑,“你何时在云锦上动了手脚?还未卜先知就一定会送给她?”他说着,瞥见她怀中的小家伙竟然将头靠在静仪的胸前蹭着,眸子一沉,一把将他提了过来。
“我自然不是未卜先知,只是,那两匹云锦是我为吴秀准备的,从前听她说过喜欢天竺兰香,那种香只要保持一定时间沾染上,就经久不散,能保持数月。”
陈煜觉着有些熟悉,“这不是皇上之前赐下来的那批香料么?”他按住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琅哥儿道。
沈静仪点头,“就是那个,因着太少,所以只和着别的香赏赐了几家,沈家分到的是蜜罗香,我们分到的恰巧就是这个。我原本用那香熏了两匹云锦,打算过些日子给吴秀送去的。不想,她们倒是赶上了。”
她这么一说,陈煜便明白了,“所以,你是打算让人追踪那股香味儿,从而找到沈卓?”
“嗯,傅玉珠与沈卓一定会有所接触,所以,必然会沾上那股香味儿,我那儿还有些,你找几个鼻子灵些的闻闻,除了傅家的丫鬟,若是碰着谁有这个香味儿,都可排查下去,总比我们之前一一搜寻来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