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捧着手中的药,转过身看向傅玉珠,慢慢地起身,走向她。
仿佛这时,她才知道恐惧,傅玉珠突然就想爬起来,只是刚一起身就被绿拂扣住手臂押在地上跪着。
月季见此,也过来与她一并将她押住。
傅夫人打开药瓶,眼中泪水直流,“不要,娘,我是您的女儿啊,不要……”傅玉珠直摇头。
是啊,她是她的女儿啊,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怎能不疼?
“要怪,就怪娘吧!”傅夫人道:“是娘没教好你,是娘对不起你。”
如果,她不是一样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心,又怎会纵容她。
若非纵容她,又岂会犯下今日的错?
一切,都是她的责任。
“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您不要……”
傅玉珠迷糊了双眼,恐惧更甚,口中的话也含糊不清。
“该死的人是她,不是我……不要……娘……”
傅夫人心口骤痛,她的女儿。
沈静仪突然掀起眸子,“傅夫人,再不快点儿,我不保证,傅家会不会被夷为平地。”
傅夫人身子一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没有犹豫。
绿拂掰开傅玉珠的嘴,让傅夫人手中的那瓶药倒在了她的口中。
“唔唔……不……娘……”
傅夫人将药全数倒下去,扭过身子不再看她,手中的空瓶也应声而落。
月季去倒了杯茶给傅玉珠灌下,确定药已经进了她的肚子后,这才松开。
沈静仪坐在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她,“多行不义必自毙,被自己亲生母亲牺牲的滋味儿如何?”
闻言,傅玉珠动了动眸子,缓缓看向她,肿起的脸扯了扯,“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沈静仪,你注定要死的!”
她的眸子里像是染上了一层疯狂,大笑道:“一起死吧,有你陪我,也是我赚了,哈哈哈……”
绿拂与月季冷下眼,看了看沈静仪。
“傅姑娘疯癫发作,傅夫人还不带回府?”沈静仪眸子里一片平静,说完,她起身拂袖而去。
她活不了?
她注定要死?
真是可笑,她早就死过一回了,就算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谁敢动她的儿子,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
脚步在拱门前停下,她看了看另一条,转身走了过去。
陈煜应该在前院,她要找他。
绿拂与月季相视一眼,各自加快了脚步跟上。
前院里,宾客云集,人头攒动,远远看去,一片浮华。
沈静仪脚步停在了原地,并没有过去。
视线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突然,一道声音自她右侧传来,“静仪!”
仿佛一汪清泉,浇灌了她焦躁不安的心,她转过身,看也不看地扑向他。
陈煜接住她,身子被她撞的一晃,环住她道:“怎的毛毛燥躁的,过来找我?”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