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吃完放下筷子,江良踩着点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盏白灯笼。
齐雪鹿立刻瞪大了眼睛钻进南嘉豪的怀里,“你为什么拿白灯笼啊?大晚上的也太不吉利了吧?”
郑思巧也赶紧把凳子往边上挪了挪,离江良远远的,生怕他碰到自己。
周业成坐着没动,一双眼倒是一直跟着江良转。
“就是晚上才用白灯笼啊。”江良笑着看了齐雪鹿一眼,灯笼的光从下面打上来,照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大家看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齐雪鹿更是吓的直接失声。
“祭祀的时间要到了,你们该上楼了,楼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他身体僵硬地转过来,迟滞的仿佛生锈了,惨白的光从下面照亮他虚伪的假笑,看到楼尽欢的时候他嘴角又往两边咧了咧,露出里面森白的牙,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样,楼尽欢总觉得他的嘴唇更红了。
她站起来,“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江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着长裤衬衫,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穿的也太不得体了。”
楼尽欢扬了下眉,“有什么问题?为了配合你,我特意穿的黑白的。”
其他人闻言看了一眼,还真是,连鞋都是纯白的,一点其他颜色都没有,整个人素净到了极点。
如果说是祭祀,这么穿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不是故意找茬吧?不穿这些穿什么?”杜林皱眉审视地盯着江良,一只手已经摸向了裤兜。
江良沉默地看了楼尽欢一会儿,又笑了起来,慢吞吞地说:“没关系,穿什么都无所谓,祭祀最重要。”
他转头看向桌边的其他人,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像是忽然抽掉了假笑面具一样,看得人又是一哆嗦。
“现在,你们该上楼了。”
“上就上,至于反复强调吗?”齐雪鹿咽了咽唾沫,死死抓着南嘉豪的手臂不松手,南嘉豪也任由她握着,他自己也吓得不行。
郑思巧立刻站了起来,看了楼尽欢一眼,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周业成紧随其后,他一直都这么孤僻,很少说话,阴阴郁郁的,这个反应很正常,没人多问。
见他们都上去了,齐雪鹿连忙拉着南嘉豪往楼上走。
杜林最后一个站起来,他看向楼尽欢,楼尽欢冲他点点头,“回去吧。”
“如果有事就叫我。”杜林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声,霍无伤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还用得着你?胆小鬼道士。”
【这醋是吃不完了。】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霍无伤牌千年老陈醋,没有最酸只有更酸,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谢邀,我隔着屏幕都闻见了,酸不可闻!】
江良转头看向杜林,幽幽地说:“晚上你最好不要出门。”
杜林翻了个白眼,“哦。”
然后转身走了。
江良:“……”
这态度就好像他刚才放了个臭屁。
楼尽欢笑了下,江良的仇恨值立刻转移到了她身上。
“现在,你该出门了。”他阴恻恻地说完又冲楼尽欢咧嘴,试图震慑她,然而楼尽欢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时,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江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提着白灯笼率先走了出去,脚步踩得极重,在院子里隐隐有回响。
外面忽然进来一行小厮,前面的每人手里都提着白色纸灯,后面的抬桌子、拿香炉、拿蒲团,不到一刻钟,东西就都在大堂外摆好了。
香案上供奉着一个牌位,牌位前摆着各种供品,最前面摆着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