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向云栖解释,她为何要急着烧掉那封信。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不解释。
景嫔只当没瞧见云栖担忧又探究的目光,也全当没听见云栖之前那句&ldo;娘娘,您怎么了&rdo;,只管故作镇定地望着云栖,关怀道:&ldo;怎么头发湿哒哒的就出来了,也不怕叫风吹着再着凉了。&rdo;
景嫔说着,走到云栖身边,取过云栖手中的巾帕,轻轻为云栖擦拭起未干的头发。
要说云栖跟着景嫔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可她却是头一回见景嫔像方才那样慌张失态。
她怎么能不担心。
但景嫔明显很抗拒,很不想与她透露那封信上的内容,她也不好冒然追问。
只能乖乖地站在那儿,任由景嫔揉擦她的头发,一脸的心事重重。
景嫔故意不去看云栖的脸,只管专注的用巾帕擦拭着云栖的湿发。
却也只是看似专注而已。
一缕头发擦了半天,也不见换一缕来擦。
瞧景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云栖不安得很,也难受得很。
她终于忍不住将自己那缕早已被擦干的头发,从景嫔手中抽出来,又取过巾帕,&ldo;娘娘,还是奴婢自己来吧。&rdo;
景嫔醒过神,应了声&ldo;也好&rdo;,接着又沉沉地叹了声气,转身回到软榻上坐下了。
云栖确定,景嫔这声气是为她而叹的。
不为别的,只为景嫔是在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叹的气。
云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很强烈的直觉,她觉得景嫔忽然如此反常,应当与她有关。
难不成景嫔已经发现她与六殿下之间的事了?
不会,应该不会。
无论景嫔在旁人面前是何种面目,景嫔待她向来都是率直坦诚的。
倘若景嫔真的发现她与六殿下的事,早就当面问她虚实了,绝不会像这样遮遮掩掩。
云栖自问光明磊落,除了六殿下的事以外,她对景嫔再无任何隐瞒。
可该死的直觉却一再告诉她,景嫔方才急着烧掉的那封信,一定与她有关。
云栖心中焦虑又茫然,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景嫔冲她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云栖连忙上前来到景嫔身边,却没有坐下。
云栖知景嫔疼她,待她与旁人都不同,正因如此,她才总是时常提醒自己,不能忘乎所以,失了应有的分寸。
平日里除了与景嫔对弈,以及随景嫔学习弹琴时,她会大方的与景嫔同坐,其余时候她都是恪守宫规礼仪的。
见云栖不坐,景嫔没言语,她侧过身,从矮几上的茶盘中取了一只空茶碗,又提起茶壶将茶碗倒了个八分满,然后将那碗茶递给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