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可能,让先皇后真正的死因大白于天下呢?
萧贵妃和辅国公不该生前死后都背负着那莫须有的污名,那一千八百多条无辜的性命,也不该平白被屠戮,而他的四哥也不该余生都活在痛苦与愧疚中。
楚恬思索着,他是不是该试着做些什么?
就算最终不成,他试过了,心里也不会这样痛苦,这样不甘了。
……
晚间宴席的气氛,并不如预想之中的热烈。
确切来说,简直沉闷到令人窒息。
五皇子被皇后扣在凤仪宫,终究没能来赴这场宴席。
席上就只有太子,四皇子,还有楚恬兄弟三人。
太子打从得知先皇后之死的一些内情以后,本来十分健谈的人,话便少了很多。
今夜似乎尤其少些。
而四皇子自入席以后,不,应该是自见到太子以后,就很紧张,还紧张的特别明显,头自始至终都埋得很低,压根就没抬起来过,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至于楚恬,因为有心事,时不时有些走神,话也不多。
说好的欢歌笑语,觥筹交错没有,只有无尽的沉默,沉默。
好不容易从一阵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楚恬,突然意识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他决定挽救一下。
于是,便端起宴桌上的酒盏,分别敬了太子和四皇子一杯。
可惜敬过酒后,气氛并未得到丝毫缓和。
于是乎并不谙此道的楚恬,决定再敬一轮。
不行,那就再敬一轮,再再敬一轮……
直至喝到他两位哥哥热情高涨,不再拘束,气氛也就自然好起来了。
这厢,楚恬已经把下一轮的祝酒词都想好了,清香却不醉人的果酒斟满杯盏,楚恬正欲端起酒盏,却忽然听见一阵&ldo;扑腾扑腾&rdo;的怪声,从殿门外传来。
楚恬伸向酒盏的手不禁顿了顿,他循声望去,只见一雪白圆滚的毛球,扑扇着翅膀,慢悠悠的打殿外飞进来。
不是鹦鹉白白又是谁。
不知是懒得飞,还是身材过于圆润飞不动了。
只见那坨毛茸茸越飞越低,越飞越慢,最后直接落在地上不飞了,改用走的。
小家伙一身雪白的羽毛,纤尘不染,一双豆眼一眨一眨,明亮又有神,看起来很讨喜。
但不得不说,这小家伙走起路来的样子是真傻。
傻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猥琐。
白白一路溜溜达达的走上前,扑棱两下翅膀,一跃就飞到了四皇子身前的宴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