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么多人!便是一州方伯,出门也不过如此了吧。”
望着远处向己方徐徐而来的大队人马,简雍脸上充斥着讶异和羡慕之情。
这就是两千石之门的后人出行时的阵仗,数以千人的队伍,何其壮观!
再看看己方这十几个人,真如风中秋叶。
刘俭站在官道中,望着公孙瓒远道而来的队伍,面露微笑。
“你不是早就料到公孙伯圭会如此夸张吗?”
简雍的语气甚嫉妒:“料是料到了,但真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惊惧艳羡,唉,还是见识短了。”
“哈哈,宪和不必如此,你心中虽嫉,但却肯直言,说明你非心胸狭隘之辈,让人敬佩。”
刘俭转头看向刘备,差点没乐出声来。
刘备这个人,平时看着正经,但实则是最虚荣浮华的,刘俭在涿县十年,说实话还是没见过一个像刘备那么喜欢华丽衣服,歌女还有马匹,鹰犬的纨绔子弟。
此时此刻,刘备望向公孙瓒队伍的眼神,几乎都可喷出火来……非嫉妒之火,而是羡慕之光。
若是灼热的眼神可以将人烧着的话,刘俭觉得刘备此刻的眼神,几可将对面伏尸百万!
他们十几个人拦在官道上,前方的大队自然会派人前来询问。
刘俭早已准备好了名刺,待有人上前,他便将名刺递送了上去,顺便告知了一声对方,自己乃是公孙瓒的同窗。
那前来问话的人是个有见识的,他大概看了刘俭等为首之人的穿戴,又听了他们的表述,心中有数,对刘俭他们也颇恭敬,遂回队伍告知了公孙瓒。
那话的人回去没多久,就见对面队伍之中,一名骑乘着乌丽的英武之士穿过队伍,向他们一众人打马而来。
那人在离他们大概二十余步左右的地方翻身下马,随后整理了下衣衫,遂张开双臂,满面笑容的向着刘俭等人大步过来。
只看对方那英武的外貌和高大挺拔的身姿,刘俭就知道他是何人了。
日后的白马将军,公孙瓒。
“二位贤弟!想煞我也!”公孙瓒张开双臂,显得异常热情,一脸的笑容竟也尽显豪迈。
刘俭瞧在眼里,心中暗惊。
这段打马下马距离正正好好,似乎是经过了精密的测算,既不失官威风度,又可让人看到他徒步迎接白身同学的谦恭,回头稍作宣扬,定是他公孙的一段佳话。
当年在缑氏山中时,那个一身倨傲,目无余子的公孙伯圭,绝不会有今日之举。
少时,公孙瓒来到了刘俭和刘备面前,爽朗大笑。
他分别攥住了两个人的手,感慨道:“瓒有何能?竟劳二位贤弟在此专程等候?甚是惭愧!贤弟劳苦!”
公孙瓒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格外的高,但却不似某些人的声音那么震人耳膜,反倒是慷慨激昂,穿透力极强,让人听着令人心头振奋。
张飞在一旁嘀咕:好一个大嗓门。
刘备真诚道:“我与俭弟闻兄长前来涿县赴任,喜不自胜,夜不能寐,特出县百里相迎,连候两日,终得与兄长相见,实是得偿夙愿。”
公孙瓒爽朗大笑:“贤弟还是如在缑氏山中时那般会说话,真让我恍惚忆起王文都,灵州傅南容等人了!”
刘俭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公孙瓒。
这师兄弟数年不见,今日见面,这开场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却见公孙瓒转头看向刘俭:“阿俭见了瓒,何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