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显然很缺乏眼力界,继续兴奋的叨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啊,不单是他说啊,还有东头裁缝铺子的女儿,说是跟周家小子一起,就在你这,看见那不干净的东西啦……”
健哥媳妇火大的张开两手开始轰人,“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啊怪的?你胡嚼什么?我这还有客人在!”
大妈这才注意到身为围观群众的我,忙换了个讪讪的笑,顺势出了门。
赶走了大妈,健哥媳妇转头看着我,笑得有些勉强,“哎,我们这小地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传个没影儿了。”
我点头表示赞同,并表态说不相信那些流言。健哥媳妇很是欣慰,然后没话找话,“那啥,早饭吃了么?”
“吃了……”我答。
话题一时找不到,空气尴尬起来,于是我起了个话题,“听健哥说,小文病了,他现在好些了么?”我是有多惦记小文啊,每次聊天都能聊起他来。没办法,职业病。
健哥媳妇想一想,“我也好些天没见到他了……”
“哦?他没和你们住一块?”我继续问。
“没有。”健哥媳妇答,“他一人住一个地,挺偏的,在县边边上。”
“唔……这样啊……”
好嘛,又没有话题可聊了。健哥媳妇冲我笑一下便继续打扫起来,用一块湿抹布擦接待台上那盆塑料花。
我来到沙发区,继续看报纸。
一份报纸看完,健哥媳妇正好过来擦放在茶几上的那盆松树塑料盆景,顺便又送来一个笑。
这两口子,都是爱笑的人……
我歪着头看健哥嫂子擦塑料盆景,一样事物落入我视线,是墙上挂的那副工笔仕女簪花图。刚来的时候我就仔细打量过这幅画,当时觉得这画的风格和旅店的装修风格很不搭,和这些三合板做的家具还有装饰用的塑料制品不同,画,是真正精品。
我转头开始欣赏起来,仕女图线条丰满,面润颚尖,眼神露着妩媚劲儿。我忍不住赞,“这幅画真不错!”
健哥媳妇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回笑道,“你们城里人喜欢的东西就是跟我们小县城的不一样。”
我挑眉,“这画你不喜欢?”不喜欢干嘛挂在外面?
接下来健哥媳妇的话很好的解答了我的疑惑,她说,“这画是小文拿来的,他说好,非要挂外头,就让他挂了。”
闻言我忍不住起身,来到仕女图前,双手插进兜里,一前一后的踮脚,将画从上到下再好好欣赏了下。
这画,好像有些不同……
若有似无的疑团在我心里飘了几下,小文,小文,你这个老妖精,没事带着幅画到处跑干嘛?
我正在努力捕捉,忽听健哥媳妇说,“哎,对了,你是住209的吧?”
我回头,“是的,怎么?”
“你楼上住了一对儿,头一天来大半夜吵架的,”健哥媳妇皱眉说,“这几天你听见他们有啥动静没?”
我说,没有,然后反问,“怎么?他们还住这么?我以为他们退房了。一开始是很吵,后来就很安静了……”
“没退呢,健哥说,昨天男的又续了一个星期房,然后出门了,后来就再没看见过了……”
我想一想,“也许他回来的时候健哥没注意呢。”
健哥媳妇点了点头,“那也有可能。”
健哥是在十一点左右回到旅店的。补了个觉,他看着精神好很多,见到我在大堂,先和媳妇打了个招呼,便来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