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这黑暗一切的信念,支撑着我活着,苟延残喘,我冷漠的坐在王座之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并在面对这个敌人时,尽可能不让自己忘记初心,成为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一次小小的帝都骚乱,一个熟悉的黑发战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问题,然后随手为我送上了一枚纯净的神性结晶。
——力量啊。
万界祭祀场下方,封存的大厅之中,金色的神力之茧,表层开始一点一点的剥落,能够看见,一个散发着无穷光芒的人形,正在逐渐从茧中剥离而出。
——一切源自于此。
因为强大的力量,超凡强者,将会成为超凡文明理所应当的统治者和贵族。他们无论是看事情,做事情,还是日常生活,看待事物的角度,都和没有超凡力量的平民,一无所有的‘弱者’不同,他们从本质上,其实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种族,同一种生命。
而‘皇帝’这个身份,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一样的。
平民的痛苦,烦恼还有悲哀,他们是感受不到的。
被山脉封锁的故乡,通向外界但崎岖的道路;山谷与崇山之间,狭小而危险的生存空间;北部交通不便,每年冬天大雪封山的行省……一切一切普通人能够清晰感受到的苦难与折磨,无论是气候变化,地理方位,还是返回进出繁琐的故乡区域的麻烦,强者全都感受不到。
因为他们会飞,他们能开山,能劈道,他们能改变天气,能操控气象,就算是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他们也能轻松的无视这一切——他们根本体会不到痛苦。
强者永远无法切身体会到弱者的不便……所以超凡文明,极难被改变,他们没有需求,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去进步。
除非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一个真心实意,愿意帮助弱者,庇护弱者,想要令弱者变强的人。
一个代表着‘正义’,拥有着‘强权’的人。
——至少,他希望,弱者有着可以有尊严的活一辈子的力量。
“我要感谢你,拉德克里夫卿。”
神力之茧中,光芒人形低声自语道:“你给予了我神性结晶,令我有了更进一步的力量,你的存在震撼了众多贵族,吸引了火力,令诺查丹玛斯老师也能安心成为传奇,而且,你也支持我的想法,并比我幻想的最美好的梦还要好,在短短的几年内,也成为了传奇。”
一个传奇解决不掉的事情,两个传奇就能尝试,而三个传奇,就必然能够成功。
迈克罗夫世界中不存在可以抵御三个传奇联手的事物,哪怕是传承了千百年的制度和无数贵族的抵抗,也是如此。
无穷无尽的大源中,无数人的思维,无数人的意志都在侵袭我的意志,洗刷我的信念,但是这些脆弱的事物已经无法影响到我了——我回忆起了更多的事情,我想起了天网系统,想起了监控王座,想起了被我亲手焚烧掉的罪恶,终结掉的贵族,被我用他们压迫其他人的手法压迫掉的‘强者’。
我回忆起了诺查丹玛斯老师建立起的超凡者学院,我回忆起了帝国境内数量越来越多的平民超凡者,我回忆起了我被我的皇后痛骂,说我正在破坏自己皇位和通知的根基,我回忆起了贵族们惶恐的联合在一起,高呼‘皇帝疯了’,说我在给自己当掘墓人。
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理解——我不怪他们,因为自认为‘强大’他们在我面前,也是‘弱者’。
“我知道的。”
——在这个强者统治的世界中,在这个强者书写故事的历史里,弱者总是没有戏份。
他们是书中不会记载的苦难,死亡人数中不会明说的数字,他们是冒险故事里,从来不会描述的重税,是前往遗迹和森林中冒险的骑士与冒险家们看不见的贫民,是那看似每日的辽阔田野背后,一日两次,甚至一次的简略饭菜。
他们总是被人遗忘,总是被人忽视,他们支撑起了这个世界的脊梁,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应有的尊重。
但是我。
神。
‘伊斯雷尔’,不会遗忘,忽视。
这个人类的力量与信念,来自四十三年前那些边疆村民,那些弱者绝望的哭泣。
【弱者没有存在的必要——文明的历史,就是强者不断战胜弱者的过程!】
宏大的声音传来,来自异界,来自异界文明的信念跨越时空而至,那是从诞生的根基就与人类完全不同,无论是文明发展的过程还是社会形态都绝不相同的真正异族,他们的声音宏大,信念坚定。
错,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