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课长!”
“课长,是我们大意,可实在也没有办法……”
霍今鸿对周遭的声音置若罔闻,甚至觉得烦躁,不耐烦的表情一露出来引得左右愈发恐慌,辩解又变成了讨饶。
“闭嘴。”
他并不打算拿这些“疏于职守”的警卫怎么样,因为潜意识里认为白项英的一切无论好坏都是因为自己。因自己而来,因自己而走,是走是留皆与旁人无关。
和五年前对方抛下自己一走了之不同,那时候他茫然无措,心如刀割,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现在,在听出楼上人去床空的时候他竟感到恐慌多于愤怒,因为冥冥之中知道原因。
他不再是一个被伤害和被欺骗的人,是他造成了这一切,尽管等意识到这点已经为时已晚。
那个时候他满心满眼只有哥哥,为了找到对方不惜毁了自己的一侧耳朵,甚至被带回军营的时候想过死。可现在,他明明知道对方出了这里能去哪些地方,却因为要应付眼前更加紧迫的局面不得不分出二心,甚至在算了时间和距离之后当即放弃寻找,因为“已经超出范围”。
白项英说得没错,他变了,变得身不由己,变得瞻前顾后,连最重要的东西都可以忽略和掩掩藏藏。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换做五年前的自己又能怎么做呢?
。
警卫心惊胆战地说了一大通,没有换来主子的任何反应,不知所措间对方忽然拎起外套转身就走。
“……课长?”
“课长!您要出门?”
“别跟过来。”
霍今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玄关,留下一屋子的警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方才听何连胜的意思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动身去南京,对方这一走也没交代何时回来,或者说不回来了呢?
与此同时白项英正伏在距金松饭店百米处的车中。
这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此时此刻却不敢靠近一步,因为难以面对的现实,和无法暴露在人前的不堪的自己。
痛,好痛啊……
直到有灯光从侧面打来,一辆雪佛兰缓缓靠近停下,车窗打开。
“……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