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指尖捏着荷包轻轻拉扯,压下眼眸,细长睫毛在他眼下洒出一片阴影:“是谁在梦里欺负你?”
他说的很认真。
难不成他还要帮她欺负回去不成?
枝枝哭笑不得,“梦醒了就好,过会儿便忘了。”她没将那梦放在心上,他们都好好的,跟那梦扯不上半点关系。
楚云砚不相信地凝她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
天儿愈发热了。
屋里备上了冰,这几日楚云砚没那么忙,他将朝政上的公务都带回了府中处理。
枝枝那日做过那场梦后,身上总提不起精神。是以请了年九初过来看病。
“世子妃不可操劳过度,待在下开条食疗方子,日后世子妃吩咐小厨房按着方子做便好。”年九初道。
枝枝谢道:“有劳年大夫。”
枝枝曾也见过年九初写的药方,他的字写的又快又潦草,如他那个人一样,皆有些游走在世俗之外的洒脱不羁。
她是看不明白的。
这次也一样,待他将方子写好了。枝枝只勉强认出了几颗字来。这样的字,小厨房的厨子大抵也认不得。
她将记有方子的纸条放在案几上,软绵绵问:“可否劳年大夫再写一份。或者,年大夫念一遍,我来记。”
年九初怎会让她去记?
他提起笔,重新写了一份。这回他一笔一划地写下去,枝枝看懂方子了。
枝枝举着纸条,一行行读下去。那字迹,眼熟极了,方方正正的。
她藏不住心思,年九初亦非毫无心机的纯善之人,他问:“可是方子有哪处不妥?”
枝枝摇头,“不是。这字迹,仿佛在哪见过。”
年九初眼皮一跳。记忆回到几月前。那被楚云砚盯了一下午的煎熬时光。楚云砚自己不愿意写,怕露馅,旁的人字又不好看,唯他字好,便抓了他写书。
他能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
手上茧子都磨硬了,写了好几个时辰才写好那几本书。
看着书上的内容,他脸上都发烫。
年九初道:“在下临的是书法大家沈易之的字帖,字迹笔锋大抵与他相似,这便让世子妃觉着眼熟。”
枝枝点头。沈易之的字帖在长安城广为流传,她曾经也买回去临摹过。
可……
枝枝仔细瞧着方子。
她没觉得这字迹与沈易之的相似。枝枝觉得她应当是记得在哪处见过这种字迹的,偏偏又记不起来,好像只差一点就能拨开迷雾。枝枝揉揉发疼的眉心。hr
()
span传送门:||